你快乐吗?
我过得还好,从肇庆回了广州。肇庆跟广州那将近100公里的距离,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曾经让你我都痛恨不已,硬生生地隔断两人,将思念酝酿得越来越浓,后来却硬生生地隔断了思念,悔恨越来越浓……
那时候真好,100公里,起码还有思念,还有期待,还有想见。现在,处在更近的一片天空下,上班下班坐着同一条地铁线路,不曾想见,告诉自己连期待都不能有。
5号线我以前很少坐,除了去终点站找你,除了要离开广州返回学校坐车的时候。每次都订最晚的一班车,但是尽早从家里出门,这样我们还能在珠江新城见一面,一边享受难得的两人时光,一边焦虑地看着时间,既害怕错过班车又本能地抗拒去坐车。最焦心的时候,大概是每次站在路边,跟我招手,用嘴型跟我说再见。车子向前走大概100米,我就慢慢看不到你了,但是我知道你还在,直到车子要右转,开始快速行驶……这个时候,我们总会拿起手机,继续着我们见面时没说完或者是我们腼腆而未能开口的话,比如“你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比如“舍不得”,还有很多很多,那时候总是没完没了。
你应该不知道,我实习的时候总搭五号线,这是这份工作让我感到心安的一个点。每次经过珠江新城,车门打开那一刹那,回忆会像人潮一样涌出来,我会想,上来那么多的人中会不会有也你,毕竟终点站就是你的学校。但是三个多月了,我一次也没见到,但是这些累积的失望,丝毫没有减少我期待的热情,我依然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地经过珠江新城站。
广州真的好大,我们一次都没遇见过。我换了发型,胖了一点,做了指甲,换了背了很久的小背包,新的这个是你没见过的,我生怕,现在穿的衣服,大部分也是你没见过的。我生怕偶然见到你的时候,这些改变会让你认不出我的背影来。
我总是在幻想我们再见到的情形,对白都设计好了。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做指甲,如果说你看到,会不会举着我的手问一下“啊,你做指甲了啊”,那么我要说“是啊,听说粉色的指甲会比较招小哥哥喜欢,我这种注重实践精神的人决定求证一下是不是这样的”。那么你会不会好奇粉红色的指甲有没有真的给我带来了桃花运呢?真伤心,应该不会了吧,分开了那么久,就连再次见面你会不会跟我打招呼我都不能确定了。
我有时候很生气我自己,因为我对睡眠的要求很高,总不能在车上或者地铁上睡着。我有时候在想,如果说我在5号线上睡着了,一直坐到了终点站,那么见到你的几率就会大一些。你会不会说,那我直接坐到终点站就行啦,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睡着坐过站的方式?就知道你这种直男不懂,这也是我生气我自己的第二个点,因为我将我的面子和矜持摆得很高,所以我不能让你知道我是故意去找你的,毕竟在此之前,我找过你了。我的矜持跟自尊非常生气,她们总是想尽办法阻止我再次做出相同的举动。比如她们反复让我想起我们在博物馆门外最后见面的那一幕……
那天我问你“现在我生日,你跟我说生日快乐,那你生日的时候,我也要跟你说一声吗?”
你的回答是“最好不要咯”
亲爱的,这句话着实是很有力,打消了很多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某些愚蠢的念头。
你好吗?我很好,你还没问我,我当做你也想知道吧。但是见面的时候你千万不要问我,因为我们那时候都是自愿选择放弃和对方走下去的选项,所以我们都没有资格关心对方这段时间的生活了。见面的时候我的自尊会和面子会表现得更加苛刻一点,她们不回允许我乖巧地回答这些问题。那我在这里回答了吧,“我很好,并且希望你比我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