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到高中之后才知道那个黑不溜秋的铁棒子原来是古时候打仗用的兵器--火铳,在和平年代也只有农村会用作庆典或者节日的礼炮使用了,但是那时的我被这一声巨响震惊了,我都来不及捂住耳朵,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这个可比我手里“嗤~~啪~~”的鞭炮要好玩多了,那一刻叔叔举着火铳的样子在我眼里就像天神一样,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跳着要抢过来玩,这玩意实在是危险,我这样的小毛孩怎么可能亲手操作?自然我又是一番哭闹,坐在屋里的舅爷爷刚刚因为哄好了我松口气,听见声音连忙赶出来,问明白原因之后把叔叔数落一通,然后抱起我向家里走去,他一句话让我暂停了吵闹——舅爷爷有枪,不是我的玩具枪,是真枪。
那是一把很古老的猎枪,看过清朝战争的影视作品的应该都能想象到那把抢的样子,一米多长的黑色枪管,摩挲得发亮的木头枪托,我拿着,准确的说是抱着,因为我实在是拿不动,坐在门槛上把玩了好一阵。舅爷爷告诉我,这是他们打猎的猎枪,我疑惑这指着远处的大山问“是不是去那里打?有没有大灰狼?”
舅爷爷哈哈笑了起来“这是我专门打兔子的。”瞬间我的眼睛又亮了,我也想打兔子,我把抢塞到舅爷爷手里就拉着他往外跑,舅爷爷连忙把我拉回来抱在腿上说“现在去可没兔子打,有兔子了一定带你去。”我赶紧又追问什么时候有兔子,舅爷爷挠挠脑袋想了想“你听话兔子就会有了。”我似懂非懂的点头。
那天的我特别乖,晚上吃席都没吵没闹,还主动喊了新郎新娘叔叔阿姨,晚上带着即将参与打猎行动的憧憬进入梦乡。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就把这档子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一天我正在门口蹲着跟新认识的小伙伴玩石子,姑妈兴冲冲的炮回来,边跑还边喊我,我站起身来,姑妈一脸兴奋的对我说“快走,去打兔子。”这句话一下子让我也兴奋起来,拉着姑妈的手也不分东南西北就跑。
姑妈抱着我跑了一下会,来到田地,我看到叔叔,舅爷爷都在,他们正趴在田边的草垛上望着田里,我蹬着小脚让姑妈放我下来,也跑到草垛学着大人的样子爬上去,刚刚把头露出来,就看见田地里远远的有二只灰色皮毛的兔子正在那啃着麦秆,我激动的跳起来指着它们大声喊“兔子兔子……”那两只机警的小家伙被我这一喊蹭的一下远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