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领着歌队为死去的黑豹唱圣歌——一支丧礼颂歌。
伊尔很生气:“ 你们唱这支歌是针对我的死,是要我死!”
伊尔来找富婆,这回,他称她为“克拉拉”。他拿枪指着富婆,希望她所要求的这一切不是真的。
富婆不置可否,对他温情脉脉地回忆起第一次约会。
伊尔无力地放下了枪。
伊尔走后,富婆对管家说,最终得汇十个亿过来。
伊尔提着箱子往车站走去,市长说,我们陪您去。市民们一个个地跟在后面。
警察劝他待在这里最安全。教师埋怨他疑神疑鬼,医生说没有人想要弄死他。
伊尔反驳,人们都在盖房子,你们变得越来越阔啦,日子越来越美啦。
众人说,那又怎么啦?
火车来了,大家把他紧紧地围在中间,纷纷对他说着祝愿的话,让他赶快上车。
伊尔让大家让开,可是,人们纹丝不动。
火车开走了。伊尔精神崩溃,瘫倒下去,自言自语:我完了。
教师和医生来找富婆谈判,请她买下城里的公司和工厂,振兴小城经济。富婆说,整个小城都是她的了,她已经包圆了,山谷、树林、公司、工厂,甚至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屋,都是她的了。她已经关闭了所有的工厂,他们的希望不过是一种妄想。
她忘不了离开小城的那个冬天,她穿着水手式的女生服,梳着两条红辫子,挺着快要生产的大肚子,居伦人全都在背后讥笑她。
当时她发誓说,有朝一日一定会回来。现在她回来了,条件得由她来决定,交易得由她来拍板。
教师请富婆抛弃这种要不得的复仇思想,不要把他们弄得无路可走,求她发扬她纯洁的人性。
富婆却强硬地回答道,人性,是为百万富翁的钱袋而存在的。她正用她的金钱势力安排世界秩序。这个世界曾经把她变成一个娼妓,现在她要把它变成一个妓院。她要居伦城搞一起谋杀,要它拿一具尸体来换取全城的繁荣。
富婆和第八任丈夫结婚后,马上离了婚,开始筹备和第九任丈夫的婚礼。全居伦人都挤在教堂前的广场上看热闹。
伊尔太太见状也说,那些日子吃够了苦头,现在也该她享这个福了。
记者来到伊尔的百货店采访,伊尔的太太接待了他们,如实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教师喝了很多酒(当然也是记账),想为伊尔说几句公道话,被大家阻止。
他对伊尔说:“那可耻的十个亿在人们心中燃烧。您要振作起来,为自己的性命而战斗。“人们会杀死您。这我一开始就知道了,您自己也老早就明白了,尽管在居伦没有人愿意承认这一点。这诱惑实在太大了,而我们的贫穷也委实太难耐了。但是我知道得还要多,那就是我自己也会跟着干的。我感觉到我自己是怎样一步步地成为一个谋杀犯的。我对人道主义的信念是无能为力的。正因为我知道这情况,所以我变成了一个酒鬼。伊尔,我和您一样感到害怕。我还知道,有朝一日也会有某个老太婆来到我们中间,像现在要弄死您那样弄死我们…”
教师又要了一瓶酒,走了。
伊尔看着崭新的小店,一直以来,他都梦想着拥有一个这样的小店。
他那懂事的女儿和儿子,前几天还在四下找工作,现在,一个学起了网球,一个买了辆新车。就连太太,也买了一件昂贵的皮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