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进行着扫黑除恶,而黑恶势力曾经有多猖獗,孙小果案可见一斑。而随着新型传销及不合规网络借贷的出现,更多的黑恶势力浮现出水面,因而扫黑除恶往纵深推进了。社会能越变越好吗?现在随着生存环境的好坏变化还能改变一个人吗?曾经的记忆浮现出水面:
我们一行人出游,在半山遇到一骑着自行车手里拿着棍子的少年,他很嚣张地说他认识猎豹还用木棍敲打我的自行车。众人纷纷怒斥少年,我觉得他不过就是无事生非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可是后来我却不知不觉地与猎豹牵扯上了关系。
介绍一下我们这群人。我们只是一群初中生,由于年少轻狂,不惧任何人和事。而猎豹只是传说中的人物,他在我们县称霸一方。可是在学习生活中时常有同学提及猎豹。对于时不时拿猎豹说事的同学,我们嗤之以鼻。但是不学好的同学依然很多,他们自组帮派,俨然一副称王称霸的架势。又有不谙世事的同学鼓噪,因而很多同学对猎豹顶礼膜拜。我是班长,在处理内务时要面对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因而听闻了很多有关猎豹的事。对于猎豹我却始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只当他是一个风云人物。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对于权利、金钱及美色的兴趣使得部分男同学愈加向往猎豹的生活。而他们所不了解的是,在一个组织中地位是什么样的存在。我在成长中遇到了难题,就是身边的人总以为我做事想当然,认为所有事情都轻松简单。于是乎“傻傻的”就成为了我的标签。
我想要成为自己希望成为的人,并且我想成长。可是,身边人除了打击嘲笑并没有给予我太多的帮助。而随着年岁的增长自身见识的开拓能力增强了的我,由于又有一个出名的老爸,在学校有了一定的影响力。而我们学校是初高中合办,我们这一届同学中很多家庭非富即贵,因而当我升学到高中之后就很快成为了别人的猎物。猎豹需要副手,他了解了我在学校的品行,看到了我的影响力后通过一心只想成名成功的老爸很快接触到了我。而我在不断的婉拒之后提出了以下几点要求——1、不参与帮派冲突;2、不影响学业;3、不害人性命——后同意尽自己所能帮助于他。
而猎豹对我说:“我们现在有一些麻烦,魏大坚一伙人想要抢我的地盘。他的狗腿子很多,动不动就来找麻烦。我们人少也没那么多精力应付他们,你先去搞定他们,我会让其他人配合你。”
我不知所谓地答应了。之后,猎豹筹划我夜间行动。我在熟睡时被将我引荐给猎豹的老爸一把拉起,待我整理好行装要上路时,他对我说:“这是你第一次做任务,喝一口酒压压惊。”我半醉半醒之时勇气大增,毅然开始了成为强者之路。
猎豹他除了作为帮派老大也经营着许多正当行业。他主要经营着歌舞厅、游戏厅等娱乐行业及供水公司等公共事业,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在我还未能接触到这个层面时我只得从最底层做起。
首先,我得承认自己很弱,但是还是要知己知彼,于是我开始了解对方的部署。每次对方都用同样的方式,就是寻衅滋事来实现他们的目的——他们总来故意破坏正常经营的小商贩的生意。而小商小贩对于来找事的这伙人则全推给了我们。我们面对来找茬的这群人总是进行讲和。我喜欢做和事佬,在众位大佬谈不拢的时候总是插话道:“大家都只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不要为了些许蝇头小利伤了和气。”于是在一片“和谐”的声音中大家称兄道弟,把酒言欢。我年纪最小因而成了众人眼中的小弟,也因为我年纪小众人也没有过多打我的主意。各位大哥在说事做事时顾忌他们老大猎豹的面子也都帮衬我,不让我承担过多过重的任务,也不勉强我做一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我心安理得地开始过起自己的小弟生活。
大哥们对我说只要跟着他们出工壮大声势就行了,我个头较高很有气势,需要说话时跟商贩说请遵守规矩就行了。我按照大哥们教我的方法心安理得的出工了。
原本按部就班的生活也挺好,可在一次处理冲突时却出现了意外。我们本来相安无事一片“和谐”的双方却因为一场误会导致了冲突——从来没有出现的外乡人经营起了他们的生意。他们根本不了解本地情况,在未获得许可下就想闯出一片天地。其时,不要说全国连全省各区域的大市场都尚未形成,进入陌生市场不寻求保护需要一些勇气。平时一贯强硬的大佬们面对不熟悉本地情况的外地人也感头疼,特别是他们说的话中有方言词汇外地人完全听不懂。于是在学校对外地了解较多的我就成为了翻译,把一些事情解释清楚了。而外地人对本地的印象却是他们觉得本地人特别古怪,本地人有着难以琢磨的习惯和方言。文化冲突的出现使我的理解能力和处理问题的能力被众人认可。在同外地人接触过程中他们对我说你们这儿的人很难相处。我说是你们不了解我们这的情况,难道你们来之前没有提前做些功课。可是在不断的接触中我却感觉到本地人的狭隘,他们或许根本不关心国家大事和社会发展,不了解经济政治法律与他们有何联系。虽说是地头蛇,但是能够在地区生活扮演重大角色成为重要人物才是明智之选。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却表达不出,因而造成了自身的痛苦和旁人的不理解,这是后话。
而我们这头却跟魏大坚那头的人因势力范围起了冲突。在向外地人说明清楚我们来历及本地的规矩之后,魏大坚他们一伙却认为外地人是在他们地盘那块做生意所以应该跟他们拜码头。而我们这边认为是由我把情况说清的并且我们已经和外地人达成一致条件都已经说好了,所以理应由我们对他们进行庇护。就这样双方争执不休随后发展到要摊牌的地步了。我又一次充当了和事佬,我决定帮助外地人,于是对他们说我们少收保护费,可不可以从魏大坚他们那块挪到我们这块。外地人考虑了一下,对比了两处地方同意了,在我们这块支了摊售卖他们那的特产。我们这里位置稍偏但也是人流的必经之地。我们收了保护费后也得帮助外地人应付各种各样问题。而在夜市时常有人不守规矩强买强卖,我们也得充当居中调解者。由于帮大佬们解决了问题,渐渐的我有了一点地位,我说的话有人听了。不需要经常的出工了,对于白天在校筋疲力竭的我来说这简直就是大赦。于是我终于能睡个好觉,我对自己说。
由于一段时间经常性的夜间行动,我有了喜静不喜动的癖好,在夜间常去僻静之地。我即使身处闹市中也兴意阑珊——我发现自己根本不喜欢凑热闹,觉得凑热闹纯属没事找事与招惹是非之举。在猎豹的庇护下做成了一件事之后开始自信心爆棚,对于想做成的事开始有了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想法看法和做法,对待事情也开始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不愿改变。
在和魏大坚一伙人的较量中我们渐渐占了上风。我对各位大哥说,我们的根基更深,在市面上应该强化我们的合理性,而魏大坚他们手段为人不耻,我们做好自己的口碑,不要整天把精力放在同他们瞎耗上,这样我们就能处于不败之地。在较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我终于有机会来到猎豹跟前,能在帮派里说上话了。随着猎豹他势力的做大,他开始谋划更多更大更为赚钱的事业,我也终于有机会一展身手了。
猎豹他觉得我做事说话用情用理,很适合做公共关系。于是我开始帮他处理各种各样的关系。首先,是他和一些生意伙伴的关系。他在谈生意谈事情时经常将生意伙伴带到他所经营的歌舞厅里。而我在他同他生意伙伴说到紧张时总是装傻充愣制造笑料缓和气氛。由于我幽默逗比,他的生意伙伴也喜欢我这个活宝。在一次商谈过程中,猎豹请歌手上台唱歌,他唱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唱到动情处情绪激动情难自已被众多女听众看出了有激情,由于当时王菲很红,他说这是王菲老公窦唯最出名的歌,现在窦唯却没能像王菲一样红,反而沉寂无声了。又说自己可能也会像窦唯一样无名无利,说到这时还有点伤感。而台下的女听众她们挺喜欢那个歌手的,觉得他挺带感的,于是用话语撩他:“你是不是很喜欢王菲啊?她和窦唯早就离婚了。你怎么唱得这么深情?还挺有感觉的嘛,你那个挺大的嘛,是不是想要做爱了?”那个歌手很尴尬,他穿的裤子太紧身了,而唱歌时动作幅度过大加上可能喝了酒导致他勃起了。我见状灵机一动,跑上台去抢过了他的话筒说:“阿菲,我想你想的雄起。”众人哈哈大笑,都说我是哗众取宠,我也不辩解,由着别人说。可是这件事之后别人却只把我当成二哈,完全不尊重我,我百口莫辩。我对于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见怪不怪略感厌烦,每每用玩笑的方式进行化解。当说到经营承包争论得面红耳赤时,我认为容易做的能赚大钱的早早已经被瓜分完了,容易简单的路上挤满了人,要剑走偏锋,从当下不足之处着手,很多别人没想到的看不上眼不屑一顾的反而是应该重点拓展大展鸿图的行当。所以开玩笑地说我们是收破烂的,专捡别人不要的事情来干,大家多担待能合作就是我们的福气了。猎豹非常赞同我的看法,在商谈时时不时征求我的看法,这使得我愈发自信。这天我又在谈及经营手法时表示了自己的看法,我认为我们所从事的行业能够垄断经营将竞争对手排挤出市场,比较可行的办法是通过价格和服务等手段实现。
我们之间也有过争论,一次猎豹说到自己的烦恼,说有一些市场恶性竞争,所有人都巴不得压垮对手,又没有人能够实现垄断,做生意没有利润了。我说如果竞争过于激烈干脆放弃算了,进入新领域与新行业或许更好。猎豹说一些新行业他根本没有资源与经验。他说他做生意主要是靠人际关系,没有人根本做不成事。很多新兴事物他根本搞不懂。我说这样,我们先好好分析一下我们当下的情况,先把急需解决的事做完再考虑将来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说现在情况不是太妙,很多事务都面临挑战,不知该怎么办。我说也许是事务太多,与其这样不如专注于其中一项,先弄出些名堂来,好过首尾不能兼顾。
猎豹说我有一些表演天赋,上次登台帮人解围时很有舞台范。他说我很适合助兴,让我制造气氛。于是我常用自己的拙劣为人暖场。我总是为舞台制造笑料,通过滑稽搞怪的言语以及应景的段子来博得众人一笑。由于纯天然的展示丝毫没有表演的痕迹,于是乎众人认为我原本就是个嘻哈无底线的搞笑人物而且智商偏低。在相处过程中我结识了不少朋友,而这些所谓的朋友只是以嘲笑我为乐。反正我年龄还小,我也不过多争论,随他去吧,我对自己说。
相对于装傻充愣,其实我更喜欢唱歌。我常跟着音乐律动起来,听着音乐思路也特别开阔。猎豹请我上台唱歌,我却说自己唱功太差记不住歌词就不上台献丑了。猎豹却看出了我有此天赋,话说我曾经在做课后作业时听着离家不远的歌舞厅里放出的歌自己填词作曲哼唱,或许是那时被人发觉有音乐天赋。我喜欢模仿,模仿模仿着自己也能自说自话了,也是挺让人意外的。而从我爱上音乐开始桃花也就朵朵开了。
其次,是处理跟竞争对手的关系。猎豹在发觉了我的争斗能力之后也让我对付一些对手。由于年轻气盛,我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里。我总是想方设法寻找对手的软肋以给予其致命一击。由于占据优势后来者很难对我们构成威胁。我总把事情往最坏处想,因而实行的策略有些激进。在保证能够获胜的前提下我总把对手整得体无完肤。站在巅峰的我根本瞧不上半死不活挣扎着生存的弱者。当我死死盯着对手时,对手很难摆脱我的掌控。我会关注对手的每一个举动,以动制动,这一方法还是从《动物世界》里学来的。拿不下我的对手拼命诋毁我,把我损得一无是处。我虽说在外春风八面,在内却是危机四伏。
虽说我能在猎豹跟前说上话,我也不是经常有机会见到猎豹。需得他有空我也放假时才可以。假期中的某日,我照常出现在歌舞厅,猎豹没有出现。我一个人无聊无人搭理想离开,却有人绊住我说:“有位大哥想认识认识你,赏光一下。”我本欲推掉径直离开因为挖墙脚窃听消息探我口风的人实在太多,怎奈人家有备而来集群而上我根本推脱不了。只得跟着来到了大哥跟前,伏低做小言道:“敢问大哥所为何事?具体事物我一概不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位大哥却说:“听说你们老大猎豹如何经营的方法都是你教的,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做?”“不敢不敢,不是我教的,只是老大他肯听我的。我根本不了解你和你的情况,我怎么敢评论你和你的生意。”“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悬而未决,手底下兄弟都闹意见。他们说想要做大生意,却很难有机会找到一个好的领域,你说说现在还有什么行当能赚大钱?”“赚大钱不敢说,能赚钱可能是真的。现在游戏厅学生更少去了,开网吧或许是比较赚钱的行当。有可能前期投入比较多,可是后期回报可能会很不错。”“开网吧,是个不错的主意。在哪里开比较好?”“在闹市区比较好,之前有很多黑网吧,让未成年人上网后来都被查处了。在闹市区做得正规一点也不会被查处,登记上网人员备查就行了。做得正规不被人抓住把柄就行了。”“你出的主意不错,我跟你们老大说说。”“大哥帮忙美言几句。”
生活中开始有女生时不时招惹我,我不愿意把过多精力放在情感泛滥的她们身上。可是由于我在猎豹的保护下过于惹眼了,引来了各种无端的质疑、猜忌与怨怼。原本充实的生活却意外地落入了巨大的阴谋之中。
在猎豹手下做事确实是有些不务正业,可是我却感觉幸福与充实。青春有可以释放的地方内心也觉得激情澎湃。在学校有人似乎对我在校外的所为有所了解,她们也只说老大觉得行就行,反而是一些校外人员对我有意见。曾经在校门口准备回家时遇见两个社会女子。其中一人二话不说扑通一下双膝跪下就栽倒在我身边,另一人用言语和双手拼命想让她站起来,她却说自己站不起来,边说边哭得梨花带雨的,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而就在边上的我愣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突如其来的遭遇会不会影响我的生活。可我的生活确确实实发生了改变。
很多社会上的女生闯进了我的生活。我年纪尚小根本没有应付异性的能力,可是各种各样不同类型不同背景的女生影响着我的生活。由于我家临近学校,在我放学回家时总有一群放学离校聚集在一起的女生作态欲攀扯上我,或许她们知道我在校外的事。我早上外出时时常见到不太正常颠三倒四或许整夜在外狂欢的女生,她们似乎对我很感兴趣。相对于社会女性,学生妹们单纯呆萌,确实更能吸引同是学生的我的注意。可是其中真正对我有较大影响的却是一些社会背景复杂的女生。
在猎豹手下做事之后我爱上了唱歌。在被发现有音乐天赋之前由于自惭形秽吐字不清一直不敢登台演唱,但私底下我却在家中用VCD练歌。有一些女生真的被我的歌声所吸引对我有好感了。因为成名成星是一种风潮,而成事定计却不那么彰显了,这也掩盖了我社会经验不足的劣势。女生们喜欢我的声音,更进一步接触后有些人也喜欢上我的人品了。
而此时我在猎豹手下越来越重要,也越来越有地位了。我了解了更多猎豹的日常。清晨我家附近的歌舞厅里传来女人呻吟声,我赶巧路过大惊失色,觉得异常刺耳,在歌舞厅里的女人没得自由,仿佛被囚禁了一般,我觉得她们异常可怜,心里愤愤不平。于是我走到歌舞厅入口处,用脚飞踹大门,只听得爆粗口怒骂声,我却在意的是被圈在歌舞厅里的女人。年少时听不得大叫声,心里充满了正义,见到实在看不下去且与我有关的事就会拍案而起。而我也明白了原来猎豹他好这一口。
而猎豹他觉得我是时候成长了。女人是让男人成长的最佳标的物。他认为我只是小孩子,对于男欢女爱之事太小题大做了。我只是没有实践过而已,对女人身体早在黄片以及科教片上看过。我觉得活得太浪是一种很费精力很消耗意志不道德的生活方式,猎豹却说大多数成功的男人都是这样生活的。而我生活中渐渐也有各种各样的女人进入了。
因为我家住得离学校近,唱歌的时候路过的女学生能听到。有人喜欢上了我。之后我们偷偷摸摸交往了。开始时我们只是瞎聊天,渐渐聊着聊着就有感情了。在此之前我却和另一个比我大的女孩之间有了接触:
“你不会应付一下,那么认真干什么?”
“只要是交给我的事我就会尽力去完成,就像你一样,我一定会用心对待你。”
“你对我是应付的吗?”
“歌有多真心就有多真。”
我们一起度过很开心的时光。一个下午我们只听着音乐,相谈甚欢:
“你喜欢唱歌,你听听他们唱的。”
“唱歌需要很多技巧吗?”
“当然需要很多技巧,还要有唱功。”
“我以为唱歌就是开口嚎而已。”
“你唱歌不是很有感情的吗?”
“是啊,我用感情唱歌的。”
“你适合唱很有感情的歌曲。”
在她的教导下,我渐渐学会了在唱歌时投入真实的感情。由于真情投入,我能写出带真实情感的歌词了。在一次唱歌之后异常有感觉,写下了如下歌词:
“微笑像风一样。风也轻轻,笑也静静。轻盈的笑扬起心潮起伏,轻柔的风荡起丝丝涟漪。带我走向你,带你走近我。澎湃的不只是一颗心,而是你我的相逢。”
我一直是叫她老师的,或许她是我的心灵导师吧,但却不是我的性启蒙导师。除了启发我,她也经常嘲笑我:
“然后你就同意了?”
“是啊,我想都不用想就同意了。”
“你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人家耍你呢!”
“耍我,怎么耍?”
“他说一个很难实现的目标,你就去拼命吗?”
“你不知道,爱拼才会赢嘛。”
“赢,赢。你只知道赢。要怎么赢都不知道。就是一个莽夫,你。”
“哪啊!我是大智若愚。”
“还大智若愚嘞。明明就是说话不经过大脑,傻子一个。”
“你知道我就没考虑过?一点把握都没有的事我会去做?”
“你就是欠,欠脑子缺心眼。”
“都说了我有把握。”
“那为什么要做?你想过没有?”
“我觉得要做就是要做。我高兴。”
“没头脑和不高兴。”
“我高兴。”
“你没头脑。”
“我高兴。”
“你很高兴自己没头脑?”
“我高兴,我乐意。你爱说什么说什么。”
“我没头脑,我自豪。”
“我做能让我高兴的事。”
“你做没头脑的事。”
“是啊是啊。”
……
老师她和我一起度过了很多个日日夜夜。由于她比我大,所以完全是一副对待小孩子的姿态,对我开导教育。从她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与人相处的技巧。
我从来没告诉她我的夜间行动。有一天,我在闲暇时分学画画,我画的是人体,她左看右看画的不是她,于是很疑惑地问我画的是谁。我说我照着心中所想画的,她问我是不是有其他人了。我只是说我看了电影《泰坦尼克号》学着画的。她说我画的挺好的,可是画上的人比她漂亮,她很生气想要撕掉,让我不想画上的人。我说我根本没想她,只是根据印象画出的而已。她问我为什么会有印象。其实画的是我在猎豹歌舞厅里认识的兼职学生妹王思贤。王思贤就是一个礼仪小姐,我跟她略有接触。可是老师还是不依不饶,说我心里有了别人。我跟老师说了很多好话,又跟她一起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她才原谅我。这个麻烦其实让我头疼不已:
老师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所以有些颐指气使。她想要通过一些调查判断什么行业值得去做。我说我们都还是学生怎么可能了解的到社会情况。她说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喜欢的事情社会大众是不是都喜欢,就是接受度如何和发展前景如何。
我用第三人称的方式跟她说了一些娱乐行业的情况,她却说她想要自己真实体验一下,还说我只是道听途说所说的不值得相信。
于是她来到了猎豹的歌舞厅,我跟她说歌舞厅里没有什么稀奇的,她说她想看看环境和听听所唱的歌。我只得陪同她前往,我说想看的话趴在窗边往里看就行了,反正我们也没钱进去消费。于是我们就在歌舞厅窗口处向里窥视,不过就是舞池、点歌台、酒桌和球灯。我问她是不是想喝酒,她说她只是想感受一下气氛。我说来了也看了进去唱首歌吧,她说她唱的不好,只是想听听都放的什么歌,她主要是看看自己喜欢的东西有没有市场。我说进去问一问不就得了,她说里面人太复杂了,她害怕。我说有什么好怕的,我保护你。她想了想决定跟我进去。我熟门熟路,跟服务人员说假装不认识我。我让她去问服务人员她感兴趣的问题。可是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们又不消费明显碍着服务人员的事了,于是有人“请”她上台为歌舞厅里的众人演唱一首歌。她大囧,加上我的怂恿半推半就地上台了。她点了一首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当时这首歌特别的火,大街小巷都是“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的歌声。可是老师她唱得却像是受伤的翅膀,像是折翼的天使。让人感觉她心里藏了很多事,一点勇往直前的感觉都听不出来。听众们也没有什么反应,她只好独自落寞地走下台来。我当时看了之后,安慰她道反正都没几个听她唱歌,而且人家免费请你上台唱歌,应该知足啦。而且你唱的歌歌舞厅里不兴的,你不是想知道这里面经常放的歌嘛,我在家的时候经常听得到,我记不住歌词,哼给你听——“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有时候有时候”、“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义”。这些其实就是老歌《萍聚》、《梦醒时分》和王菲、刘德华的经典歌曲《红豆》、《一起走过的日子》,但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歌名也唱不出歌词,只能哼哼旋律罢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没来之前干嘛不说?”
“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歌,怎么说?再说我得听到旋律我才哼得出。至于你唱的歌,这么说吧,现在流行的歌曲传唱度——是叫传唱度吧——还没达到这种程度。你还想知道什么?”
“摇滚的嘞?”
“摇滚?什么是摇滚?”
“就是敲鼓的。”
“敲鼓的都组队上街行进了,谁来这里敲鼓。”
“我说的是架子鼓,不是锣鼓。”
“架子鼓?没听说过。”
“就是Bong Bong Bong Bong的。”
“像Bong qia qia,Bong qia qia的吗?”
“那是舞曲,也差不多啦。”
“舞厅当然只放Disco。就是Dang Dang Dang Dang,不是Bong Bong Bong Bong。”
“什么Dang Dang Dang Dang?”
“就是dāng dǎng dáng dàng,来,来跳舞。”
“不,不跳,丢死人了。唉,你根本不会跳,你踩到我了。”
“你真是,发什么神经。一兴奋就抽风。话说回来,你觉得现在这些流行的不经典没有市场?你知不知道芙蓉姐姐?”
“芙蓉姐姐?干什么的?卖花的?”
“不是,是网络红人。”
“网络红人?在互联网上也可以很有名,是这个意思吗?电脑红吗?一点也不红。有点绿。”
“你搞笑死了,什么红红绿绿,网络红人就是在互联网上有名气了之后能得到很多关注而已。跟你说你也不清楚。现在传媒就是媒体这么发达,以后会不会再有什么雷人雷事出来?像芙蓉姐姐一样?”
“什么是雷人?”
“就是很雷的人啊!人都会被雷死。”
“被雷劈的人当然很累啊,连喘气都很累很困难吧,就像跑了马拉松之后。”
“雷人不是让人被雷劈,更不会被累死,而是被雷死,吃惊到被笑岔气,就像你这样,我都被你雷死了。”
“好,你觉得高兴就好。来一趟还是有收获的吧?”
“你说的跟真的一样,你是不是之前有来过?而且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
“来过不正常吗?离我家这么近,细节我哪里知道什么细节?”
“比如舞台舞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歌多是老歌,没什么太多流行的?”
“是根本没多少年轻人来唱,你看看来这里的人,像我们一样年纪的多吗?大多数我们这个年龄的都没钱来而不是不敢来。歌舞厅又不是迪厅,毒品之类的更少。艳遇之类的或许有。”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刚才不是有艳遇吗?不然能有人请你免费唱歌?这都不知道?”
“哦。”
“没人请你喝两杯估计是我在场,别人又嫌你唱歌难听才没进一步了。你唱歌的时候我看到那边那个人一直在摇头。”
“敢说我唱歌难听。”
她追着我,我们也就离开了歌舞厅。
在之后若干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网络红人,他们真的越来越雷人,当时说话露骨大胆的“木子美”、夸张的芙蓉姐姐简直小巫见大巫了,这是后话。
之后有关于我谈恋爱交女朋友的传闻却让我疲于应付,学校家长都给了相当大的压力,他们都认为他们能处理好早恋的问题,其实他们一点内情都不知道。而老师又对我说不准说她是我女朋友。我只好什么事都咽在肚子里。久而久之我变得郁郁寡欢,不愿意说真话,只爱装傻充愣。
老师带给我的麻烦还不止这些。老师的家庭背景决定了她还有很关心官场很关心时政的一面。我曾经对她说官场不就是电视上演的那样相互倾轧投其所好攀龙附凤吗,总的来说不就是尔虞我诈嘛,生意场上也有啊,就是谋财害命嘛。她对我说你说的轻巧,自己亲身经历一下就不一样了。你知道生意场?你家只有小生意,只知道小生意吧?中国官场水深,比生意场复杂多了。那些官场上的事你根本不懂。其实,在中国跟对的人和做对的事最重要。我说自己表达的也没那么清楚,但也并不表明我完全不知道政治,就是跟着头头们所说根据自身情况照做就是,总不会有大错。她问我知道怎么样才能升官吗。我说我又不是官,哪知道怎么升官。哪像你,官迷。她又问我想做官吗,我说其实我不想做官,尤其看到文言文里面说什么宰相之类的家境贫寒,很有意义吗。她说现在当官的很有钱。我反问道有钱有什么用。她笑着说我是傻子,等我长大了就知道钱有什么用了。其实这只是我们初步谈及官场,真正的中国官场是怎么样的直到十多年后我才明白。
在麻烦来临前,我和老师的关系却更进了一步。我们聊到今后的志向。她确切地表达自己想出国的想法,对我却有些不放心,我说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说她得帮帮我,介绍一些朋友给我。我对她很不舍,要她留下。她说只是打算而已,还没有定时间呢。我又问她想去哪,她说欧洲或美国吧。再去之前还有一些事要做,还没有那么快走。在此期间,她想再去熟悉的地方走走,因而要离开一段时间,现在先跟我kiss goodbye。之后我们就接吻了。她说我简直是一头疯狗,哪有那样接吻的,舌头都差一点被我咬断了。
老师走之后,许许多多的女生的到来让我的生活增色不少。
刘映红是我初中时的同学。她初中时我对她有好感,她对我也有好感。可是到了高中之后她原已不稀罕搭理我了,而在老师跟我在一起之后又来靠近我了。
她又在一次偶然见面时说什么好像很需要帮忙煞有介事的话,于是我有一天打电话约她出来聊聊。
她和她妹妹刘星云一起来,我想跟刘星云聊聊,毕竟是老同学,可是她笑着说“你们约会啊?你们聊”就径直走开了。
“你吃不吃?”我将手里的零食递给她。
“我不吃。我们沿着这边走吧。”她一边走一边指着河边的路。
“好啊!你决定。”
“你现在……现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该哭的哭,该笑的笑,现在更爱笑了。”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没有,有一些人太好笑了。”
“看来你现在过得很不错。”
“别一直说我,你现在怎么样?”
“我啊?我也就那样呗。”
“你现在是你们班的班长?”
“是。”
“你们班怎么样?学习氛围怎么样?”
“还不错,你现在成绩怎么样?”
“一直在五到十名徘徊,一点进步都没有。”
“你还是这么优秀啊?”
“这也算优秀?”
“你平时业余时间都做什么?”
“业余时间?”
“就是课余时间。”
“主要是看书,画画,唱歌也玩游戏。”
“你还唱歌啊?”
“是啊,有时候在家里用VCD唱歌。”
“你自己唱歌?”
“是练歌。”
“你唱歌很好听。”
“可是发音不准,音准很差。”
“好专业哦。”
“随意说说而已。对了,你现在有自己的私生活了吗?”
“私生活,什么私生活?”
“就是自己做主的生活。”
“我的生活一直是自己做主啊。”
“这是套话。”
“套话?哦,我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那有什么烦心的事是吗?”
“烦心的事,那多着呢!”
“比如说……”
“我最近脸又长斑了。”
“你脸上没多少痣啊。”
“斑不是痣。”
“我是想问,你谈恋爱了?”
“哈哈,这个。怎么说呢,还没有,你听谁说的。”
“没有?”
“没有。”
“那为什么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那是别人胡说的。现在还小呢谈什么恋爱?”
她一直用肩蹭着我的肩。于是我说:
“我们去河边暗处的大石上坐坐。”
她急了,忙说:
“那里太黑了,而且很危险。”
我哂笑了一声,深感扫兴之至,又感觉有点被误会了,正想解释。突然她转念说:
“我爷爷原来对我很好。他有什么东西都先给我吃。”
我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她所说何意。
她又说:
“我爷爷和你外公原来是好朋友。”
“很正常啊,我外婆跟你一个姓。我妈妈跟你同一个镇的。”——由于我们这里农村整座村子多为一个姓,所以同姓多为亲戚。
“你外公好不好?”
“我家不怎么关心老人的。我最多一年见两三次我外公。”
“这样啊!”
她突然快步疾走,在前面一个转角处转身了,跟我说往那走。
我看到她神色慌张又环顾四周仿佛见到了鬼一样加上又有点言不投机所以没跟上她自己径直走开了。
而之后再跟她见面时她终于坦诚自己恋爱了。
可最让我搞不懂的居然是她还会变脸。如果说她之前只是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如“跟你在一起没实惠的”、“他这个人健忘,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家里人怎么都那么坏,那么会欺负人”。这完全让我摸不着头脑。应该说我自己把她、老师和王思贤及另一个王思贤的朋友弄混了。可是有一次我和她意外碰面,她和她男朋友一起经过我身边时突然自言自语地说要做个好女人,本就对她深感疑惑的我变得更加疑惑。更夸张的是,在一次各班级班干聚会时跑到卫生间狂吐,回来时却说一些不着边的话。
还有一个最让人反感的就是她特别喜欢大叫,叫到让人以为是被殴打了。我曾经想去近距离看看,却根本寻不到踪迹。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
她最喜欢讨论的就是娱乐圈。初中时张国荣、梅艳芳相继过世时她非常难过。她仿佛特别了解娱乐圈,说出的事情闻所未闻,听她说时能够了解到很多新鲜的见闻。当时娱乐圈当然主要是香港娱乐圈充斥着大量笑料,各种搞怪搞笑的人和事层出不穷,当然现在叫恶搞了。刘映红她说娱乐圈内人普遍关心的事,居然说极速发展的娱乐圈将来必出大问题。我说由着它发展就是了,管那么宽干嘛,还是你也想进娱乐圈。娱乐圈花边新闻也是很多女生爱讨论的事物,还有人看了电视剧《大长今》后喜欢上韩国美食的。她喜欢说笑,也带给了别人欢笑。可问题是她说话总是避重就轻,答非所问,与她所关心的娱乐圈的人简直一模一样。她还关心时政,说出来的话貌似挺有道理,不知是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总之,她当时比痴痴呆呆、一本正经的我活泛多了,当时受她和她喜欢的娱乐圈的影响,我明显开朗许多。
高中她谈恋爱之后,虽然见面次数减少,但能看到她烦恼明显多了很多。她曾经说我不顾别人感受的。我说自己快乐就好,管其他人快不快乐,管不了那么多。她又说她想保护女生的权益,保护女生不被欺负,反正都是很雷人的说法。她还在校园内做起了跳蚤市场生意。初时看到“跳蚤市场”非常新鲜,还是英文flea market,是卖动物之类的市场,后来才知道是旧货市场。她似乎很有生意头脑,但爱好过于广泛,又忙于应付各种各样的事,经常听到她说的就是“我也累了”,似乎她小小年龄就得做很多事,简直是大忙人一个。
和其他同龄人一样,她除了说笑也爱说七说八。她说的最多的是有关香港娱乐圈蓝洁瑛的事,昔日“靓绝五岳山”的玉女秒变神经病还遭到各种嘲讽,她觉得蓝洁瑛是白白受人欺负一定要有说法。还说我没什么同情心,我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如今随着蓝洁瑛的过世,事情要有个盖棺论定的说法了。以今天我的观点来看,当时香港娱乐圈就那个环境,遭受不公正对待只能忍受,忍受不了就只能去看心理医生。至于星途之类的耽误了就耽误了,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死磕只有自己吃亏。而对于刘映红我想对她说你以为自己是全能的神,被各种歪曲、针对和反复的人和事件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可以高估人性的善也不可低估人性的恶。事情知道就好没有必要事事较真,海阔天空活得好一点。解不开的节就解不开了,曾经尽力做过就好。
其实我们关系虽然曾经很好,但是老师她是有事来找我的,我和老师曾经是旧相识。刘映红她也许只是嫉妒才又来找我,或许也是想要我给她一个交代。毕竟可能我是她初恋,其实她并不是我初恋。我早在孩童时期就有非常好的异性玩伴了。她可能比我更重视这份感情,老师和她带给我的感受相比而言,我明显感觉老师比较成熟,她略显幼稚。
可是问题出在她和我滚床单了。她或许心里还有我,而我只是想了解她的事。于是我们纠纠缠缠地过了一段时间。她很想有实际利益,可是小小年纪就想物质生活丰裕于是走了捷径,和一个有钱的男朋友谈恋爱了。后来见到她时却多为愁容,似乎不太快乐,可是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她似乎有她自己的打算。
在这段时间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是还是有一些默契,彼此不说破,我和他男朋友零交流,但也不是势同水火。我们表面互不搭理,其实私下还会拌嘴。我曾经写过一段没有实际意义的歌词嘲讽她笨“bong bong bong,笨(bong)BB,笨(bong)BB。Bong bong bong la la pou hi ya。I ya i ya ha。bong li pou hi ya,Bong li bong li ya。Bong BB,Bong BB,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怼的她无话可说,只能吹鼻子瞪眼。而在一次聊天说话的时候她张大嘴巴大口哈气,就像歌词里说的“那哈欠绝到不能绝,绝到融掉我”,让我立马闭嘴。我不仅仅只想念和她的床帷之事,更想了解她内心的想法,毕竟脚踏两只船是很危险及不道德的。此时,我却也逐渐越来越多女朋友了,根本没资格指责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