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浮夸旅游

　　李晴走到房子特大的双门前，在手袋里摸索着钥匙，袁洋决定雇她当室内设计师的时候就把钥匙给了她。房子太大了，门铃又不时地耍脾气，袁洋告诉李晴可以直接开门进去。一个细小的声音回荡在她脑子里：“这就对了。”

　　“有人吗？”李晴踏进屋，问道，“袁大师在吗？”

　　她站在大厅中央，仔细听着。她能远远地听到《水边的俄狄浦斯》优美的钢琴声从二楼一点一点地渗下来。她又问了一声。这次，头顶上传来了脚步声。

　　“李晴，是你吗？”楼梯上一个声音问道。

　　“你不会在等别的什么人吧？”她回答，“你最好说没有。”

　　袁洋匆匆走下大厅。他搂住李晴，把她举到空中转了个圈，整整吻了李晴一分钟。接着又是长时间的亲吻。

　　“哇哦，你真美！” 袁洋说着，终于慢慢地把李晴放回地板上。

　　李晴用左手顽皮地在袁洋的肚子上打了一下。伍伟送的四克拉的钻戒早已被袁洋送的戒指取代了，这枚戒指的三颗蓝宝石巧妙地堆在一起，重达六克拉。

　　“我敢肯定你对你所有的妻子都说过这句话。”李晴说。

　　“当然没有，我只对像你这样迷人的妻子说。晴宝贝，我想死你了。傻瓜才会放走你这么个尤物。”

　　他们大笑了起来，再一次拥吻，吻得那么投入，那么深情。

　　“说说，你的旅途怎么样？”袁洋问道。

　　“还行，反正都是为生意的事奔波。你的新书写得怎么样了？”

　　“谈不上是《红楼梦》那样的巨著，也不会像《小时代》那样畅销。”

　　“你总是这么说。”

　　“因为这总是事实。”

　　袁洋今年三十八岁，是一位具有享誉全国的畅销言情小说家。他有数百万的读者，绝大多数都是女性。她们喜欢他的作品，喜欢他笔下纯净如水的女性形象，书的封面上他那粗犷的长相对此没有半点影响。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好看”的乱发和胡茬。

　　突然，袁洋把李晴拦腰抱起，把她搭在肩膀上。他带她上楼的时候，李晴一路嗷嗷叫。

　　袁洋本来打算走向卧室，但是李晴抓住了门柱，像八爪鱼一样吸附门栏，他不得不改变方向，走向他的私人图书馆。李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最喜欢的那把椅子——他写作时坐的。

　　“你老说你最好的作品就是坐在这把椅子上写出来的。”李晴说，“我们就在这里身心交流交流怎么样？”

　　袁洋把李晴放在破旧的棕色坐垫上，打开音乐，陈奕迅的歌，他们共同的最爱。

　　随着歌手缭绕而有力的声音逐渐向高潮发展，整个房间都弥漫在乐曲声中，李晴慢慢向后靠倒，把腿抬了起来。袁洋褪掉她的凉鞋，她的卡其裤和内裤。她的手伸进了袁洋的牛仔裤。没有一丝浮夸的调调，双方动作都娴熟自然。

　　“我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老公。”李晴喃喃着，拉下了袁洋的内裤。

        那天晚上，李晴做了许多配菜的火锅。袁洋则从私人酒窖里取出一瓶威士忌。两个人共进晚餐，一切都井井有条，他喜欢这样。

　　他们一边吃一边谈论着袁洋的新书，这本小说以英国殖民香港为背景。袁洋几天前刚从香港回来，他非常重视作品的真实性，坚持要实地考证。李晴的工作也非常忙碌，他们的日子总是聚少离多。两个人当初是在香港结的婚，那是个星期六，第二天他们就飞了回来。没有婚礼嘈杂的场面，也省去了所有的忙乱，而且在大陆都没有登记。几近一桩标准的现代隐婚。

　　“李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袁洋一边说，一边夹起一根鸭肠，撩动着火辣的舌头，“我们该一起去旅行了。”

　　“你是应该兑现你的新婚旅行诺言了。”

　　袁洋一只手捂住胸膛，微笑道：“亲爱的，和你在一起我总是享受着小别胜新婚的惬意。”

　　李晴也笑了：“说得好，我的大作家，但是我不会让你的油嘴滑舌就此过关的。”

　　“好吧。你想去哪儿？”

　　“首尔怎么样？”她提议，“我们可以去现场看看EXO的演唱会。”

　　“要不，去伦敦吧？”他说，手里握着那瓶酒，“苏格兰调情？”

　　“嘿，要我说——我们两个地方都去吧？！”

　　袁洋仰天大笑起来：“你又来了不是？”他说，他的食指在空中摇动着，“绝不顾此失彼，两个地方都去？这个主意倒不错。”

　　他们吃着饭，谈论着更多可去的地方：巴厘岛、维也纳、巴黎、迈阿密。他们分享了一盘生蚝，最后决定去旅行社咨询一下。

　　十一点钟，他们依偎在天然桑蚕丝床头——惹人羡慕的一对夫妇，沐浴在爱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