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大学——不知你是我敌友,已没法望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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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子前面打字的时候,楼下的草坪上有人在弹吉他。初夏的晚风吹过每一间亮着灯的寝室的阳台,看着形态各异的大学生活在这个喧哗着青春的地方上演态想起了一年前,站在华灯初上的北京街头,站在海淀区的大学城里,看着进进出出大学校门的学生,大学于我,就是一个美好到神圣的地方。而如今,在离彼时的自己一千六百公里的南国,再去尝试写下这一年来的起伏与回转时,内心平静,恍若隔世。

身置其中以为稀松平淡生活也就如此。

大概不管是人是物都最怕走近,当经历过解脱的狂欢重新面对更难更快的课程,面对考试和排名,面对低分的失落与无力;当真正投入到学生工作,到熟悉了团队的每一个人,当对所有的开会聚餐活动不再新奇,开始对任务产生懈怠,不满和敷衍;当发现要面对更复杂的人际和更叵测的人心,面对嫉妒轻视冷漠和嫌隙,却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遇到更睿智的人或接触博学而宽厚的老教授,大学和生活便也就如此,真实,细碎,鲜明,切肤,要说失望也不是,只是离得太近了,看不到了美。

日久浸润才觉自由惬意就是本来样子。

熟悉的生活里没有激情,却有着近乎怜爱的柔软。偶尔会有那么一刻,突然就被生活莫名感动。也许是傍晚骑车穿过校园和人群,校园广播里的声音温暖流淌,从楼顶斜下来的金色光线里浸润着女孩子的发丝和男孩子的球衣;或是正午时候,明亮的阳光让草坪绿得发亮,让大楼棱角分明,看得见每个人眉眼里的希望;还有每次走出图书馆,前面是凉爽的风和深夜里依旧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就觉得一切都得到了满足。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大学生活吗?大学终归是生活,生活便逃不了平淡和琐屑,也不可能没有失落与酸楚。要说原谅也谈不上,却是要和大学来一次促膝把酒,说清楚现在与将来。

当如今的自己行走在长沙的街头,抬头看大楼的玻璃折射着耀眼的光,听着耳边陌生的异乡话,却有一种清醒的归属感。坐在晚上的湘江边,看江面微起波澜,倒映着近处高楼的斑斓灯光,突然明白大学赋予了自己什么。行走,见识,感受,塑造,这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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