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赏析(五)——行路的人

轨迹,是记录、描述事物运动的有效方式,它本身不是规律,但是它往往能够揭示规律。

描述奥古斯托的心路历程,最直观的就是回溯他的行动轨迹。作为一个优哉游哉的富家子弟,他的生活轨迹非常简单,基本就是闲逛,要不就是去俱乐部找老朋友维克托下国际象棋。

从这一点来说,我这个苦逼的打工人与他实现了平等,依旧延续着三年“已情”期间两点一线的生活方式。不过,我在这单调的轨迹上体验着不同的天气、心情、生活,买着不同又大致相同的菜,将单调演绎成了动态,将乏味渲染成了烟火,也算是生活道路上的一个钉子户。活着,无所谓难易,无关意义,就是走上一程而已。人家说干就完了,对我来说是走就是了。行路,以及由此勾勒出的轨迹,就是生命、自然存在的方式。

奥古斯托在路上低头思考的时候,他和欧赫妮娅恰好擦肩而过,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那摄魂的目光。这就是轨迹的随机,漫漫人生路,遇到某人,轨迹交集,就如集市上互相叠加的车辙。可是,欧赫妮娅却注视着他,暗想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呢?他仪表堂堂,举止大方!”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注意他,但她认出了他就是早晨尾随着她的那个人。女人们总能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凝视她们、跟随她们,会第一时间接收到异性撩拨的信号,然后根据对方的长相、衣着、气质,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喜好或直觉,采取合适的回应方式,含羞低头、大胆直视、欲擒故纵、不屑一顾,恶心干哕……

算起来,已经二十天没有写文了,读书笔记断断续续,犹如雨打芭蕉时的停顿,主要是因为最近沉迷酒色,忙于工作,已经思想浅薄步伐虚浮了,亟需读点书静静心。

人不读书,时间长了,会有犯罪感、负罪感,会感到迷茫迷惘,会由行走的人变成闪烁的萤火虫飘荡的蒲公英,我想,这就是读书的终极意义之一,可以治愈灵魂,安神补脑,人生、行路,最好的灵丹妙药是读书。

二十天没有更文,读书也基本停顿,更多的是浏览网页,看短视频,我已经堕落到了地狱倒数几层,同行的人已经不多了,路上稀稀落落,黑无常白无常都懒得到这个区域巡更,上次看到他俩还是在一次酒后的梦中,当时他俩貌似骑着电动车,戴着席夹子,匆匆驶过,冷冷看了我一眼,竟然招呼都没有打一个。路上亮得吓人,比阳间还要亮,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但是过份的亮,与黑暗有何不同呢?也许极致的黑暗就是极端的明亮,说不清。

前段时间其实我已经将此书翻到了66页处,如今再让我回去详细介绍情节和感受,有点勉为其难自己了,还是那句话,行路的人,折返回去的还是少,人一般不愿走回头路,就象离了婚就不要复婚,关系破裂的人就不要试图挽回,做过的梦就不要再去重温,因为你永远不会找到你想要找到的那个当初的梦、人、幻象。理论上确实如此,但我却是最喜欢怀旧,喜欢走老路,喜欢重温旧梦的人,可是,旧梦终究无法完全还原,这是一个典型的悖论和矛盾。

书中这段情节大多是思辨,故事推进很慢,奥古斯托在对逝去的母亲的回忆中,在与维克托、欧赫妮娅的姑父姑母,以及看门人的沟通中曲径通幽地了解欧赫妮娅,思考人生的意义,他那无所依傍的人生因为欧赫妮娅一度有了意义,而且他也确实在欧赫妮娅姑母家里见到了欧赫妮娅并与之交谈,谈话的效果还不错,并没有因为见光死而失去对欧赫妮娅的兴趣,反而由于欧赫妮娅与众不同的谈吐,更加激起了追求的意愿。

今天,为了平复不读书的负罪感,看了一段,这段恰恰讲的是欧赫妮娅与目前她最中意的追求者——毛里西奥之间的对话。欧赫妮娅要求他尽快下定决心求婚,并且要抓紧找个工作,也许奥古斯托的追求让她心烦意乱,才会让她如此主动,也许是她预感到一旦与奥古斯托有了进一步发展,可能会有不祥的结局,反正她催促了毛里西奥,接着他们默默地接了个长吻。

我感到沮丧,好象我就是奥古斯托,看到视若珍宝的女人竟然与别的男人如此亲密,这太残酷了,尤其对于一个追求者来说。

可是,鲜有新欢不是别人旧爱的,男人在猎艳的路上乐此不疲,女人在捕获猎物的事业中兢兢业业,青梅竹马,一辈子只爱一人,这样的美好终究是太唯美不切实际了。

但是,不得不说,欧赫妮娅的语言相当犀利,比如她对奥古斯托的评价:我不理他,也不想理他。可我觉得,只要我一在家,这个可怜虫就会找上门来。即使他不向我求爱,也会装成一个默默不语的殉道者。

关于音乐,作为一个钢琴教师,她说她恨音乐。作者插话道:可怜的姑娘只是模糊地感觉到,没有清楚地意识到,音乐是永恒的素养,是对绝不会发生事情的准备,是永远不会结束的开始。

对于口口声声找工作而并不付诸行动的男友,她说:“我知道你实际上是个懒汉,还得我来给你找工作。当然,你们男人觉得等待最省力!……”

接着她又说道:“我不愿看到堂奥古斯托少爷那种饿狗似的哀求的眼光……”

痴心的追求者们,看看,你在女神眼里是什么形象与地位吧!

痴情的追求者们,想想,那想象中圣洁的嘴唇,其实刚刚从一个充满烟味、口臭甚至还粘着其他女人口水的男人的唇舌中脱离。

痴情的追求者们,醒醒,你狂爱的人永远是你的想象,假如最终修成正果,那只不过是现实与想象的妥协,她只是没有那么不堪,为了对得起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苦卓绝的追求之旅,就认了结婚了而已。

但是,口是心非是人之常情,欧赫妮娅如此贬低奥古斯托,如此着急要与毛里西奥定下终身,可能冥冥之中,她的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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