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七)

 第二章(3-5)


3


郑州的十二月,多少显得有点儿苟延残踹。

羸弱的寒风卖力地拖着大街上的落叶,有点儿老鼠拉木锨的意思。

可惜的是,自打顾小美去人民路丹尼斯上班之后,我们几乎就没怎么见过。

理论上来讲,我和顾小美这种若即若离的生活,基本符合我预想的状态。

而在内心深处,我却总是有一千种冲动想时不时地去和顾小美腻在一起。

我不知道这种胶着的心理斗争源自何因,但绝不认为这是我生理犯贱的表现。

不过,总而言之,我觉得我特别怀念济南同居的日子。

初到郑州那天,我和顾小美都住在李长安的公司里。

说是公司,其实就是租的一个普通家属院里的一个顶层复式。

一楼是公司,二楼有两个房间,我和李长安住一间,顾小美自己住一间。

但是第二天,我们托运的行李一到,顾小美就一个人跑到一个叫做关虎屯的城中村租了一个小单间。

我帮着把东西给搬过去,帮忙收拾了一下屋子。

完了我说,既然你执意要搬出来,那就安心先住下来。过两天,我看看和李长安一起去寻摸寻摸,看看有没有超市什么的,适合你的工作。干老本行也省心。你没事儿的时候,就去我们那儿玩吧。

顾小美一边擦桌子一边说,不用了师洋哥。我孤军奋战惯了,也不在乎从济南换成郑州。我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我明天就去找工作,丰衣足食不在话下。所以,以后有事电话我就行,这里呢,也局促,就不再欢迎你了。

我点点头,有点儿失落,又有点儿于心不忍地看了一眼顾小美。

那天顾小美穿着一袭及膝的白色羽绒服,大红色的丝巾在脖子里像一团火,映衬着她干净无暇的脸庞。她把羽绒服卷到腰间,正全神贯注地跪在床上,丈量床头上方的尺寸。嘴里咬着铅笔,一双滴溜溜儿的大眼在顺溜儿的斜刘海遮掩里透出无尽的希冀。

我靠在门框上看了一会儿,雪后初霁的阳光从我头顶斜拉着跌落在床上,正好照亮了她那双彩虹色的袜子。

是的,我之所以如此认真地描述一圈儿,最后归结到一双袜子上,仅仅是因为,那双彩虹袜,是我送给她唯一的礼物。

我揣起双手说,小美,你准备往哪儿挂什么呢?

小美拿下铅笔,头也不回地说,你不知道吧?我当老师的时候,学生们集体给我画的一幅画。

我说哦?在济南可没见你拿出来啊。

小美回头看了我一眼,阳光正好映照在她脸上,那一刻的顾小美,好像是我相挽多年的妻子。

我至今想起顾小美,仍然是她回眸一瞬间,阳光跳跃在她脸上的样子。

顾小美躲了一下刺眼的阳光说,哎呀,那是你的地盘,我怕你会有不乐意嘛。

我的眼睛突然像被什么戳了一下,我赶紧低头揉了揉眼睛。

然后我使劲儿闭了一会儿眼睛,说,那你慢慢布置吧。以后我呢,你随叫随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顾小美跳下床,站在我面前很严肃地说,师洋哥,你不用这么顾及我的感受。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怜悯。我厉害着呢。你回去吧。

说着把我推出门去,关上了门。

我无趣地回到公司,收拾一下东西,把托运回来的行李一一检视一遍,从李长安的房间,搬进了顾小美只住了一晚上的房间。

归置房间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对儿泰山石雕还放在我的箱子里。

我拿在手里想来想去,最终没有给顾小美送过去,直接压在了一大箱书的底层。

我看着还未开封的几大箱书和行李,心里不觉升起种种悲戚。颠沛流离了一大圈儿,本质上差别又有多少呢。

而更多时候,这种悲戚来自顾小美。

想起顾小美这一路的各种遭遇,我打心底儿觉得对不起她。但是我再清楚不过,那多半而只能算是我对她的怜悯和同情,跟所谓的爱情几乎不沾边。偶尔我忽然会闪出一个念头问自己,你自己都已经如此泥菩萨过河了,你哪儿来的资格怜悯别人呢。

有时路过关虎屯附近,想去顾小美那儿坐坐,但是突然发现,我们说得太彻底了,好似压根也没什么可聊的了。

是的,自打落脚郑州,我和顾小美突然之间,就彻底没话儿了。

那一阵子,公司毫无进展,顾小美也不理我,我几乎活成了一个猪。

但是好在,我和李长安还能每晚在公司喝到深夜,几乎把我们从记事儿时的经历都刨了个底儿朝天。

当然,聊得最多的,还是姑娘。

有一天晚上,我们坐在一楼办公区对向的隔断里,联机打CS。打到凌晨,无敌到找不到对手,但我们又实在没有任何困意,就只好拿出冰箱里仅有的辣酱和几根黄瓜,开了两瓶宋河,就那么黄瓜蘸辣酱,喝酒到天明。

这也是李长安第一次较为圆满地讲完了他和叶颂马拉松一般的疑似爱情故事。

4


大约是高一那年,李长安随着在郑州做生意的父母,从驻马店正阳县的老家迁到郑州。

也是那时起,李长安正式成为叶颂的同学。

李长安因为个子过高,坐在最后一排,而叶颂坐在第三排,也就是老师眼中的重点培养对象。

那会儿李长安为了在自习课上看《曼娜回忆录》,每次都和同桌换位子,躲在墙角里。而他的同桌,恰好是叶颂一直以来的暗恋对象——那个篮球打得风生水起的、某个国企老总的儿子。但李长安彼时并不知晓这一切。

有一次晚自习,李长安正在角落里聚精会神地看曼娜,一个纸条砸头上了。

李长安从地上捡起纸条,打开一看,上写:晚上十点半,人民公园桥头见。

李长安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定没有落款。

而此时的他的同桌,正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李长安还没从曼娜的撩人情节中挣脱出来,流着口水想,操,掉馅儿饼了这是。

晚上李长安按耐住欲火焚身的劲儿,准时出现在人民公园的桥头。那会儿还不流行什么仙人跳一类的,李长安自是以为桃花盛开。

据李长安描述,因为黑灯瞎火,加上他和同桌男生的身高相差不大,叶颂去了之后,连看都没看,直接扑到他怀里,和李长安一顿狂咬之后,才惊慌失措地发现不对。

我说你是不是咬疼人家才被发现的?

李长安说,不是。主要是看曼娜看的吧,我还以为在这公园里就要赤膊上阵了呢,就开始动手,结果她躲的时候,就发现我不是那哥们。

我说那你们怎么收场呢?

李长安说,能怎么收场。虽然我是新来不久,但叶颂还是认出了我。她本来准备大喊大叫的,认出了我,就特别郁闷地蹲在那儿哭起来了。

我说叶颂够奔放的啊。此前也应该已经和你那同桌啃过不少次吧。

李长安说,这你就错了,反正据叶颂自己讲,他们也是刚传纸条不到两周。前几次拉过手,但啃这回事,还是第一次。

我说你信不?

李长安说,有啥不信的,后来证明确实是处女啊。

我说我操,你们也太狗血了。

李长安哈哈大笑说,可能主要是我长得比那货还帅吧。反正自打那以后,我那同桌就挺郁闷的,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莫名其妙地被甩了。但他也一直不知道干翻他的就是我。所以说啊,最危险的人,就在你身边啊。

我说你可拉倒吧。叶颂长那样儿,你们还有争的余地。也是古今奇观。

李长安不服气的说,人有钱,咋了?

高中的事儿我确实不清楚,但东大期间的事儿,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李长安背着叶颂,不知道玩过多少恋外恋。每次都是我帮他打掩护。

大二那年的暑假,李长安带着国贸系的一个姑娘,去厦门一住就是半个月。跟叶颂的说辞是,陈师洋家里盖新房,他来给我们家帮忙了。

虽然彼时我确实在老家陪姥姥,但还是经不住郑曐的逼问。

郑曐电话问我,你不是在家陪姥姥吗?叶颂怎么说你家里盖新房,我咋不知道?

我说你知道也不能让你来啊。干活都是男人的事儿。再说了,你能来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待着?

然后我转头把李长安血骂了一顿。

不过经历这次事情以后我们俩共同认识到,千万不能让女人们结盟,要不然,甭说三人成虎,两个女人就能成狮子。那么一来,男人的噩梦就此起彼伏。

反正大学期间,每当我跟郑曐“请假”,八成都是替李长安打掩护。

我后来特别恼火,我说李长安你他妈出去逍遥乐活,让我躲网吧一躲就是一个周。妈的网费你给出了。

李长安每次都特别大方地出网费,甚至还报销了不少我和郑曐的宾馆费。

李长安每每想起都会说,唉,我和叶颂啊,也就是开头比较狗血,剩下的,基本都是在凑合。分分合合无数次,但一想到她爹是个副行长,我就怂了。我贱啊。

我说那倒也不是。我约莫吧,你是受你父母做生意的影响,一早就认清了现实而已。

李长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5


托赵紫童的福,我们很快跟公交公司达成合作,买断了两条线路、一共70辆公交车的车体广告。可能是赵紫童的面子,人家额外赠送了车内拉环广告。

那天签完合同,我和李长安走出公交公司,不约而同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们那一刻的感觉,就跟公司上市了一样。

所以我和李长安共同决定,今晚大宴各方宾客。

于是我终于得机会把顾小美给叫出来了。

赵紫童,叶颂,郑曐以及她的男朋友许景程,都准时到了。

那晚我们在鸿茂斋订了唯一的一个包厢,准备了一箱四五老窖。

走进去的时候我才发现,来这里吃饭要什么包厢啊,大厅里猜枚的、喊号的、敲筷子的炸成一团,包间也是形同虚设。这儿其实最适合一帮爷们儿光着膀子喝酒。

李长安说,今晚放开喝,放开燥,不醉不归。吃完去high歌。

顾小美最后一个来,有点儿生分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找错了地方。

李长安说,别啰嗦,就差你了,人齐了,亲人们,咱开始吧?

我记忆中那晚饭局的座次特别有意思,李长安坐在主桌,左手边是我,顺时针下来分别是,赵紫童,顾小美,许景程,郑曐,叶颂。

喝完第四瓶酒后,饭局基本上已经彻底失控。

叶颂和郑曐互相抱着对方,卯足劲儿地回忆东大时光,顺带谴责我和李长安。

李长安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我和赵紫童不停地端着一杯酸奶喝交杯酒。顾小美和许景程莫名就有了话题,许景程低着头,一直在顾小美耳边窃窃私语,而顾小美不时放声大笑。

等到火锅店打烊时候,我们才东倒西歪地出了门。

只是一顿饭的工夫,路面上的大雪已经厚厚一层。我们打了两辆车,按照之前的计划,直奔信息学院路的摇钱树娱乐城。

李长安往沙发上一躺,就开始呼呼大睡。郑曐和许景程在车上含混不清地吵了一架之后,就更加悲伤地抱着叶颂躲在沙发角落里继续控诉。而顾小美和许景程,依然我行我素地谈天说地。

见大家都忙得一塌糊涂,我和赵紫童虽然也有点儿酒精烧脑,但依然默契地拿起话筒。

赵紫童说,你想唱什么?

我说,都行,反正我唱啥都是一个味儿。

赵紫童说,啥味儿?

我说,原创味儿。哈哈。全部没调儿。

赵紫童没接话茬,直接说,广岛之恋?

我说不唱不唱,听说唱过的都老死不相往来了。

赵紫童想了一会儿说,选择吧。

我说好。

然后我提高分贝说,接下来,有请中原著名歌唱家赵紫童小姐,给大家带来一首《选择》。

然而并没有人搭理我们。

赵紫童捂着嘴笑弯了腰。

我盯着电视屏幕,几乎过目不忘地记下了这首我从来没有唱过的歌。

风起的日子 笑看落花

雪舞的时节 举杯向月

这样的心情

这样的路

我们一起走过

希望你能爱我到地久 到天荒

希望你能陪我到海角 到天涯

就算一切从来我也不会改变决定

我选择了你 你选择了我 喔

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 到天长

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 到石烂

就算回到从前这仍是我唯一决定

我选择了你 你选择了我

这就是我们的选择

走过了春天走过秋天

送走了今天又是明天

一天又一天

月月年年

我们的心不变

希望你能爱我到地老 到天荒

希望你能陪我到海角 到天荒

就算一切从来 我也不会改变决定

我选择了你 你选择了我喔

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 到天长

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 到石烂

就算回到从前 这仍是我唯一决定

我选择了你 你选择了我

这就是我们的选择

唱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好像是我第一首没唱跑调儿的歌。

赵紫童放下麦,孤独地为我鼓掌,说,很谦虚嘛。

我摇摇头说,你看,跟美女合唱,果然会激发无限潜力。

说完走过去点了一堆劲爆的舞曲,打开原唱。

赵紫童疑惑地看着我说,你这是干嘛?

我说,没点儿声音衬托,他们一会儿都该不好意思瞎呲了。

说完我拉着赵紫童出了包厢。

我说,走,压马路醒酒去。

午夜的东风路上空无一人,我和赵紫童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顾小美了。

赵紫童说,你一准儿和小美关系不一般。

我摆摆手说,别开玩笑,我们正经得很。

赵紫童说,你骗不了我,你们以前有过一段儿吧?

我借着酒劲儿,就罗里吧嗦的把济南的一切告诉了赵紫童。

赵紫童听完后说,唉,还真是不容易。只可惜啊。

我说算了,别说这个了,说说别的吧。

赵紫童突然把话题切到李长安那儿了,说,长安和叶颂这关系,看得我都乏味。你知道吗,叶颂对长安一早就死心塌地。但我总觉得李长安心里有鬼。

我哈哈大笑了一阵儿,突然不知道该接什么。

我岔开话题说,你分手后就一直这么单着吗?

赵紫童甩了甩头发说,是啊。你说像我我这样的,其实,别提多尴尬了,所有人都以为我有男朋友,即便没有,很多人也觉得,一准儿有特别多的人在追我。但本质上了,呵呵,算是被晾在这儿了。

我莫名就心里打起了鼓,但还是强作平静地说,也不尽然是。感情这种事儿嘛,宁缺毋滥。你看我浑浑噩噩的,但我骨子里还是比较倾向于随遇而安的。你不是挺喜欢铁凝的么?我记得冰心有一次劝大龄的铁凝说,要等。铁凝这会儿不也还单着呢嘛。

赵紫童没有回话,抱起胳膊站在路灯下,有点儿目光呆滞地盯着对面的一片霓虹灯看。

我后来再次打破沉默说,跟海归为什么分了呀?

赵紫童缓过神来,一边往前踱着步子,一边缓缓说,不合适呗。

我笑着说,你这回答有点儿应付啊。

赵紫童长叹了一口气说,说起来你不信,他其实是个同性恋。在一起大半年,他没碰过我不说,还成天去美容店,娘炮死了。而且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手机相册里,全部是肌肉男的裸照。

我还真是有点儿瞠目结舌。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后来我转移话题说,哎,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们电台的主持人,都基本不能看。没想到你是个例外。

赵紫童笑着说,夸我呢。

我说,算是吧。我以前在电视台工作的时候,见过无数的出镜主持人,你秒杀她们。

赵紫童说,你够了啊,不带这样拍马屁的,太白开水了,一点儿文艺气息也没闻出来。

我站定后转身对着她说,我是认真的。

赵紫童笑得花枝乱颤,弯着腰指着我说,陈师洋,你这算是表白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只好也哈哈一笑说,算吗?

说完就沉默不语地转身往回走。

赵紫童跟在我身后,也不再说话。

整个寂寥的夜色里,只听见我们两个有条不紊的脚步声。

文/郑北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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