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第三十七至三十九章主要写江停与阿杰以及严峫与阿杰之间的生死较量。其间,被阿杰视若空气的小虾米级人物韩小梅,其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首先,严峫需要韩小梅的存在。
严峫为什么会留一个实习警在江停身边?而且这个实习警还很菜鸟,江停真想有所行动,纵使她有螳臂当车的勇气,也不可能挡住江停的脚步。严峫虽然叮嘱江停乖乖坐在车里等他回来,但并没有把握与毒/贩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江停在警方围捕持枪制毒绑匪的关键时刻,会面临什么,又会做出怎样的应对。他需要有个人跟在江停身边,这个人得绝对服从自己的命令,不会伤害江停,又不会引起江停的反感;这个人即使离开行动现场,也不会影响行动计划引人注目;同时,这个人要有特殊的身份,这个身份对江停既能起到约束作用,又能起到保护作用——有个警方的见证人,不至于让身份尴尬的江停百口莫辩。这个角色除了韩小梅,严峫身边还有谁比她更适合?
其次,江停需要韩小梅的存在。
虽然韩小梅不能替被激发了创伤后应激反应的江停驱车追阿杰,一路还大声尖叫制造紧张气氛。但江停除了生命攸关时让韩小梅逃跑,其它时候一直不曾试图甩开韩小梅。你可以理解为当时情况紧急,江停没时间去摆脱韩小梅,但事实上,江停也需要身边有韩小妹的存在。
江停需要了解行动现场进展,有着内部步话机的韩小梅显然有助于他随时了解动态。江停需要严峫的信任,严峫行动前偷放定位芯片的行为刚刚给他敲过警钟,虽然就立场问题表了态,但江停没有把握严峫到底能给自己几份信任,当他独自面对阿杰有所行动时,他需要有一个能代表严峫的人为自己作见证。他把韩小梅锁在车中。她听不清车外江停与阿杰的交谈,却睁大着一双眼睛见证了文弱到虚弱的江停冷漠而狠厉、刀刀刺向疑似远程狙击匪徒的要害要取对方性命。
最后,读者也需要韩小梅的存在。
在江停一脚踩下油门时,韩小梅差点儿狠狠撞上副驾驶背;在江停高速变道时,韩小梅尖叫声声震云霄;江停与阿杰近身搏斗时,韩小梅失声呼叫……韩小梅的存在,令现场氛围倍显紧张危险,带给读者身临其境的刺激感。
一边是一心想做冷艳有型女主角的韩小梅完全克制不住、声嘶力竭地尖叫,一边是强行与创伤后应激反应做抗争的江停双手微颤、唇缝溢血、头晕目眩,却依然以冷静平稳的语调提醒韩小梅扶稳;360度旋转、猛烈撞击后,年轻健康的韩小梅感觉全身疼得厉害,“五脏六腑仿佛被狠狠搅成一团,又胡乱塞进了腹腔”,身体虚弱、昏迷三年走长路都勉强的江停,又将遭受怎样的身理重创?心理与生理的双重对比中,江停的沉着冷静坚忍跃然纸上,震撼读者。
该部分作者用外视角与内视角相结合的方式叙写故事。人物经历不同,性格不同,身份不同,立场不同,看到的世界就会呈现不同的样貌。韩小梅的出现,令读者在江停与阿杰的视角之外,又多了一个角度看现场,也令真相更加扑朔迷离,吸引着读者恨不得一口气读完。
韩小梅的存在,令江停与阿杰较量的情节多次出现反转。当江停不敌阿杰,被掐着咽喉砸在车门上艰难吐出“做梦”两个字时,读者正担心着刚烈的江停将会做出怎样鱼死网破的抗争,韩小梅握着手枪从天而降;读者刚刚随着江停渐缓的喘息松了一口气,韩小梅的破绽令江停与阿杰同时抢着动手,一个不顾一切飞身而上,一个干脆利落反制住韩小梅,情节剧转;随着阿杰扣下扳机,由于外视角叙述的缘故,读者大多不明所以,正为韩小梅捏着一把汗,随后发现韩小梅唱的竟是一出空城计;随着韩小梅落入阿杰手中,江停为救她不得不做出妥协;接着韩小梅身上的手铐又令剧情再一次反转。情节的多次反转,呈现出一波三折的艺术效果,令读者备受煎熬,又欲罢不能。
而韩小梅本身的责任感与正义感也如一颗闪烁的星辰,点缀着读者心中那方道德的星空。
小人物大作用,韩小梅举足轻重的地位,谁能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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