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哈佛非虚构写作课——怎样讲好一个故事》,第一章第一篇收录的是雅基·巴纳金斯基(1988年的普利策新闻专题写作奖获得者)的文章,题为《故事之重》。
文章开头讲了一个故事,是作者以记者身份深入苏丹境内一个饥民营的亲身遭遇,在那个每天都要埋葬75个人(时多时少,多数是婴儿)的地方,每当夜幕降临,在所有的咳嗽、呕吐、抽泣和痛哭声音都慢慢停下来之后,整个人间像这辽阔的夜空一样陷入沉寂。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又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歌声。
让雅基一直不明所以的这种歌声,有着甜美的吟唱和深深的律动,每个晚上都会在同样的时辰上演,一遍又一遍,伴随他入眠。他决定要弄清楚这歌声的来源,经过许多人的中转翻译,最终他终于弄清楚了,这是在讲故事。有那么一群人,步行走过一个又一个村庄,来到这些饥民营,然后留下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这些饱尝人间饥苦的人们讲故事,这对于那些生活在死亡边缘的人们来说,是此生最大的安慰。
这便是故事之于人类最大的意义了吧,它贯穿着人类的远古和未来,是渺小的人类在宇宙洪荒面前赖以为生的勇气和力量,也是人类和其它动物的最大区别。
文章还引用了几位作家关于故事的精妙概述,深深打动了我,我把它抄在了记事本上,再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来:
因为过去要进入未来,所以有了故事。因为在深夜里,你会想不起你是怎么从原来走到的现在,所以有了故事。当记忆被抹去,当你除了故事就再无任何可以去记忆、可以被记住的东西的时候,因为要有永恒,所以有了故事。
——蒂姆·欧布里安
没有故事,所有发生了的事情都会四处飘散,彼此之间毫无差别,没有任何东西会有任何意义。
——托马斯·亚历克斯·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