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生活重心的转移,自己的份量不再重要,不是不想在乎自己,只是心灵的空间分别被我深深所爱的人占据,渐渐地,我深感很满足!——题记
突然接到老同学电话,301宿舍朱同学父亲过世,让我组织临潭同学奔丧吊唁。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同学二胎还不满周岁,还没习惯做父亲的角色,一时间,连唯一的参照物都不在了,还是很伤感,只有在此奉劝同学节哀。
于是,我连着给临潭的同学们打电话、发微信,所有能联系到的同学都说到了。
临卓两县,总共也就十二三人,最后,聚在一起的,不过七八个男同学。我们风尘仆仆,赶往同学家中时,已是下午两点多。
伯父的灵柩摆放在堂屋正中,同学双膝跪地,守在灵柩旁边。我们烧纸、磕头,同学一一回礼,那一刻,我看到同学的双眼布满血丝,额头间的几道浪折明显加深了,这一刻,我才恍然发觉,原来我们已不再年轻,奔四的坎越来越近。
人到中年了,同学们无论男的,女的,都上有老,下有小。一种无法推卸和必须承载在肩头的种种责任令我们身形疲惫,也令我们不敢松懈,不敢偷懒。
从丧事上回来时,已是下午六点。同学中混的最有起色的书记在卓尼热情款待了我们。席间,我们还是十八年前的老样子,侃侃而谈的人依旧毫不收敛,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沉默寡言的人依旧吐字如金,但却在喝酒时痛快的拿起酒杯,碰杯却不寒暄,然后一饮而尽。而我,更多的只是津津有味的听着、看着,时不时的给同学们上茶,倒酒,一个跑堂的角色却让我觉得机会难得。
酒场上的话语,三两句就是当初上师范的事,一起醉过的酒,打过的球,甚至一起追过的姑娘,说着虽然好笑,但却依旧那么亲切。说实话,到现在,真的很怀念那时的岁月。虽然那时候我们很穷,条件也很艰苦,每天吃着一元二角钱一碗的洋芋菜,但我们的内心却是充实的,对未来充满着希望。那时的我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常常在宿舍喝的酩酊大醉;常常怀里抱着厚厚的自考书,手里拿着燃烧的蜡烛,如饥似渴的学习;常常抱着一个篮球,永不疲倦、汗流浃背的对打;常常在周末的早晨,早早起来,从师范跑到冷库,再从冷酷跑到新市场 ,吃上两个刚出笼的包子,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似乎年轻从来不会有消沉,青春就是燃烧着的岁月。
酒席间的话语,总是那样随意,喝酒也很随量,那种上学时宁肯让胃破个洞洞,也不让感情裂个缝缝的奔放早已消失。代之而来的是大家随量,身体要紧。期间,几位同学的家人打来电话,叮嘱少喝酒,别开车等等。我突然又感到,现在的我们,想怎么活,自己说了还真的不算,决定我们前进或后退的力量已不再是当初心目中的那份至高无尚,我们的心情则是围绕在我们身边的那些老老与少少,而身为不惑之年的我们又必须为各自的家庭而负责。有时候,虽然很累,但我都强忍着一步步往前挺,想想过去的艰辛,再看看目前的生活,虽已满足,但看看日渐老去的父母和日渐长大的孩子,总觉得生活还有奔头,可不能就此而停步。也许忙碌的生活节奏,早已冲断了生命里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但我更想将这段记忆永远珍藏。
到现在,那段生活依旧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回忆。
然而,遗憾的是,那个时代已经离我们太远了,我们都已无法回去。但也很幸运,我们毕竟都还健在,时不时的也能小聚,小聚时又自然能提起那个年代的事。
无论时光如何流转,责任与担当如何将我们笔挺的脊梁以毫米的速度压弯,都改变不了我们曾经是同学的事实,虽然我们不曾经常见面,但我在心底依然将你们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