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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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夏天的雨总是下的突然,下的很大,我们叫做下“白雨”。大概是因为此时的雨下的时间短,而且大多数都是傍晚,在白天下的缘故吧。

记得有一次正在山顶上干活,大概是下午的六、七点钟的样子,太阳挂在山尖,阳光不再直射,正是干活的好时候。

站立起来不经意朝远处一望,对面山上此刻已经见不到阳光,被笼罩在一片密密的、白亮亮的雨幕中。而我们这里还是阳光普照,一片晴朗。

可是没高兴一会呢,我们这里也开始落雨点,稀稀拉拉的,就是雨点有点大。我很惊奇地问妈妈:为啥太阳还在就下雨啊。妈妈说这叫太阳雨,下一会就会停的。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急忙朝家里面赶,谁能知道这雨能下多大,下多久呢。

可是我们终究没有跑过雨移动的速度,下到半山腰,瓢泼大雨已经移了过来。我们只好到地旁边的石板底下避雨,等雨消停了再走。

这雨下得可真大啊,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像是无数个水管连接天河,直接倾倒。对面来人不识君,此刻估计就是美女来了,你也看不清楚,因为雨下得密集而紧凑。都说大雨中的人很少有淡定的、从容不迫的,都是脚步匆匆,背影匆匆地奔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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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夏天,瓢泼大雨总是伴随着闪电、狂风和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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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正在外面玩耍着呢,天忽然就暗下来了。远处传来打雷声,刺目的闪电倏忽而过,瞬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吓得小孩子们再也无心玩耍,没命地朝家里面跑。或者,就是同大人一起,加入抢收晾晒粮食的行列,男女老少齐上阵,闲着的邻居们也嘻嘻哈哈的互相帮忙,同时间赛跑。

终于在落雨之前抢收完毕,此刻,大伙儿都不急着回家,或立于房檐下,或坐于堂屋门前,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天气,地里,家长里短的。孩子们也难得的安静下来,注视着由远而近,伴着风声而落下的豆大的雨点。

很快,房檐下的雨滴就汇成了串,霹雳啪拉的落下来。初始的雨水是浑浊的,带着尘土,夹杂着落叶。因为雨下得太大了,不一会儿,落下的雨水就变得清澈。这时候,有的人家会拿出水桶、盆出来接水,倒入水缸,供牲口引用,或者洗洗衣服。

此时百无聊赖的我们总喜欢把手伸出去,看雨水打在手心,溅起一片片水花。或者伸出脚,让雨水冲刷着脚丫,然后在地上踩脏,再用雨水冲洗,来来回回乐此不疲。大人常常吵我们,不让我们这么做,说是这样会长疣子的。其实,哪有,现在知道大人们是不想我们把衣服打湿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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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连绵不断的雨水,就像是无数白亮亮珍珠串起来的漂亮帘子,悬挂在天地间,浑然一体。

大雨、狂风过后的庄稼地是这样的。有时候,我们会和大人们一起等雨过天晴了,去慢慢扶起倒在地下的玉米,一颗颗在根部踩严实,让它们继续生长。也有的一倒不起,扶起来就断了,只好任其那个样子自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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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每次雨水刚停,我们就会冲向房前屋后,捡拾落在地上的青青的枣子或者杏子。枣子是要煮熟了再吃,别有一番风味。酸溜溜的大麦杏也是我们的最爱,酸酸的,也很好吃。

大人们都去地里查看自家的庄稼。偶尔,我们也会跟去,看原来郁郁葱葱的、长满庄稼的河道,此刻一片汪洋,浑浊的河水此刻平缓地流淌,隐隐约约的碧绿时隐时现。

有时候,雨水太大,水库泄洪,肥美的鱼儿也顺水漂流,田地里,河渠旁边,少不了一些活蹦乱跳的鱼儿,我们也会随着大人去看捞鱼,平坦的被水淹没的田地里,大人和孩子大呼小叫的逮鱼,暂时忘却了大雨带来的烦恼。而且那时候,基本上家家都不会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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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父母会在下大雨的时候,去给玉米施肥。说这样,肥料会很快被庄稼吸收,庄稼不会被化肥烧死。

我们有时也会去,不过是在快要下雨前。父母在每棵玉米旁边挖一个窝,我们负责放一勺肥料,接着父母再用泥土把它盖上。然后就是回家等待雨水的降临。大多数时候,我们是不喜欢干这样的活,因为还没有下雨的玉米地,又闷又热,玉米叶子上还有细细的小毛刺,涮的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又红又痒。可是没有办法,父母派发的任务是必须执行和完成的。

记得那时候,妈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学习就在学校好好学,回来了就必须帮忙干活。

所以,小时候的我们虽然不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但也是家庭里不可缺少的劳动者。一样体验劳动的艰辛,也同样感受收获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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