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少数民族姑娘是怎么谈恋爱的?
《周礼》记载:“仲春之月,令会男女,奔者不禁。”意思是说春暖花开的时候,男女约会,不用找媒人,也不用聘礼,可以与自己的心上人随时相好。那时候,少数民族的概念不像我们现在分得这么严格,在能农耕的地方农耕,在能放牧的地方放牧,在亦农亦牧的地方种地又放牧,爱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纯真而自然。后来因为礼教与世俗的约束,在谈恋爱或者找对象这方面有了很大的不同,相对地,草原民族保持了人性之初的那份纯粹与自由。
先说一个让我最感动的恋爱方式,即是突厥人的恋爱。《周书》为我们记述了,突厥人的“收继婚制”,即父兄伯叔死后,子弟及侄等可以将其后母、世叔母及嫂作为妻子,但辈分高的人不能与小辈淫乱(父、兄、伯叔死者,子弟及侄等妻其后母、世叔母及嫂,唯尊者不得下淫)。同时,《周书》还说突厥“刑法”规定:“反叛、杀人及奸人之妇、盗马绊者,皆死;奸人女者,重责财物,即以其女妻之”。即是奸人妻者会被处死,但与人家女子通奸的,罚些财物之后,会把这个女子嫁给他为妻。在这里,我们能看到突厥人心中“妻”与“女”的不同,即是在人口繁衍这一背景之下,“规矩”依然必不可少。而他们的葬礼在我们今天看来,依然有着几份神秘。
今天,我们谈恋爱大约会去酒吧、会所这样的地方,当然,去公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如果去墓地边谈恋爱,大多会被演绎成“鬼故事”,但突厥人便是这么干的。他们在墓地边上的恋爱,让我们更加看到了生的希望与欢快。
《周书?突厥传》为我们勾勒了一幅突厥人的生活画卷。《周书》突厥是匈奴的分支,并称突厥人头发披散不柬,衣襟向左掩,居住帐篷,随着水草迁徙,以放牧射猎为生,如同古代的匈奴(其俗被发左衽,穹庐毡帐,随水草迁徙,以畜牧射猎为务……犹古之匈奴也)。
按《周书》的记载,突厥人去世后,将尸体停放在帐内,子孙及亲戚都要杀马和羊,摆在帐前,进行祭拜(子孙及诸亲属男女,各杀羊马,陈于帐前,祭之)。然后,骑马围绕走七圈,每到帐门前都要以刀割面,而且还要哭泣(以刀剺面,且哭),“血泪俱流,如此者七度,乃止”。“七”这个数字可能与我国北方少数民族信仰的原始宗教萨满教有关,萨满教认为宇宙分上、中、下三界,上层为天堂,众神所居,又分七层,最权威的神灵居最上层。然后,选择吉日,实行“火葬”,还要将逝者所乘的马和曾经使用过的物品,与尸体一起焚烧(择日,取亡者所乘马及经服用之物,并尸俱焚之)。收集到骨灰后,才考虑下葬时间(收其余灰,待时而葬)。
那么具体是什么时间呢?《周书》说,春夏时候去世的人,要等到草木枯黄时;秋冬时候去世的人,要等到草木茂盛时,才可掘坑埋葬(春夏死者,候草木黄落,秋冬死者,候华叶荣茂,然始坎而瘗之)。这就是说突厥人逝者骨灰要有长达半年的时间。
下葬的时候,亲属设立祭祀,人们依然“走马剺面,如初死之仪”。安葬之后,于墓上立石作为标记。石标的多少,以生平所杀人数的多少来确定(葬讫,于墓所立石建标。其石多少,依平生所杀人数)。这就是中国古籍中所说的“杀人石”。“又以祭之羊马头,尽悬挂于标上”。但葬礼在这里并没有结束。
《周书》记载,这一天,男女都穿戴漂亮的衣服和装饰,在所葬之地会聚。男人有所喜爱的女人,回去就派人带礼品去求婚,其父母一般不会拒绝(是日也,男女咸盛服饰,会于葬所。男有悦爱于女者,归即遣人娉问,其父母多不违也)。
这就是突厥人墓地边上的“恋爱”。今天,面对史书的中文字、面对广阔的北方草原,我们不难读到一种将死“嫁接”于生的意味。生生死死,这“墓地边上的恋爱”让人读到了生命的悠长与不息。在这里,生命变得平凡而朴素,没有太多的传奇,隔在生与死之间的那道门,被人们用“爱”的方式演绎成了耐人寻味的故事,如同生命本身一样在草原上世代繁衍了下来。
再说匈奴人。
胭脂是匈奴女人的化妆品。这个东西据说是古代女人们的“口红”,是朱赤色的,涂在嘴唇上,可以增加口唇的鲜艳。和我们今天的口红一样,会给人健康、年轻、充满活力的印象。匈奴的女人就是用这个胭脂来化妆的。据说,胭脂一不定是脂膏状的,也有粉脂,当时的女人也会给脸蛋上擦点,这与口红加在一起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涂脂抹粉”。“涂脂抹粉”匈奴女人是爱美的,而爱美的人一定会有爱好的爱情。
史料记载,匈奴人崇拜太阳、月亮和其他天体,向天、地、鬼神和自己的祖先献祭。单于自称“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史记》中说,“单于朝出营,拜日之始生,夕拜月。”每年五月,匈奴贵族聚集在单于廷,祭拜祖先、天、地和鬼神。他们一年三次会集在月神庙,于正月、五月、九月的狗日献祭天神。今天,我们有理由相信,匈奴人一年中的这三次集会,肯定有一次是他们的“年”。而这年一定也是匈奴的小伙与姑娘谈恋爱的一个好机会。
胡笳是匈奴人最喜爱的重要乐器。据说,他们歌唱,一般都要用胡笳、琵琶、胡笛、“浑不似”、箜篌等乐器伴奏。胡笳最初是用卷芦叶制成的,后始用木管代替,声音哀怨悲壮,与箄鼓相配,它们曾经在匈奴人的帐房里夜夜响起。当然,这些乐器也可以成为草原男女抒怀的工具,有音乐的地方也一定是能够产生美好爱情的地方。
此外,匈奴人还会不定期在草原上搞一些娱乐与体育活动,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狩猎,草原上的姑娘当然可以趁机相中自己的意中人了。
另外,我们说古代东北地区的一个民族夫余,据《三国志》的记载,喜欢歌舞,各个部落每当夜幕降临,常常是男女群聚,相互唱歌嬉戏。其中涓奴部的婚姻风俗是,双方定婚后,女家到屋后盖个小屋,叫婿屋。女婿在晚上来到女家门外,跪拜,要求和女孩同宿,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恳求,女方父母才让女孩到小屋中和女婿同宿。积蓄钱财,等生下的儿女长大后,让妇人回娘家。“其俗作婚姻,言语已定。女家作小屋于大屋后,名婿屋,婿暮至女家户外,自名跪拜,乞得就女宿,如是者再三,女父母乃听使就小屋中宿,傍顿钱帛,至生子已长大,乃将妇归家。”
这有些像我们今天结婚先置办房产的意思,当然也有着自食其力的意味,孩子长大了才让夫妻双方回娘家,想让女婿想让老丈人、丈母娘作免费劳力带孩子的事,是没门的。但谁能不说,夜幕降临,男女群聚,相互唱歌嬉戏的场景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呢?而这能歌善舞的个性恰恰是草原民族共有的特性。但这并不是说与美好的爱情相伴一切都是快乐的。
《北史?吐谷浑传》对此感慨颇多。其中说,吐谷浑男人的衣服和华夏大致相同,多用罗巾做冠,也用缯做帽;妇人都穿连珠贝,束发,以多为贵。他们的风俗与和突厥风俗相同。至于婚娶,贫穷不能准备财礼的人,就盗走那个女人。“至于婚,贫不能备财者,辄盗女去。”这个“盗”是偷窃还是劫掠呢?遥遥远远地,人们仿佛看到了吐谷浑穷男人在草原上无奈的奔跑,只是不知道被他们“盗”去的姑娘是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不管怎么样,爱情在每一个心里都是美好,它我国古代少数民族姑娘心中更是如此。草原上的草枯草黄也都是爱情的生生不息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