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李白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诗意为:黄鹤楼前,老孟对我说“goodbye”。他要在这“春雨如酒柳如烟”的三月天到扬州去。啊,老孟那弯弯的小船的帆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天尽头了。我望啊望,看哪看,啥也瞅不见,只见这长江水,浩浩荡荡流向天边。
上回书说到李白出蜀漫游,游啊游,游了两年。某天,李大仙掐指一算:子丑寅卯、ABCD、三九二十七···咦,俺老李二十七岁了?!他看看正在掐指的右手,又摸摸兜里的狗粮,一咬牙,一跺脚,做了个决定:结婚!(第一次。)
就这样,李白西归,到了湖北安陆,相中了前宰相许圉师的孙女,就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地···倒插门了。
由于李白在家中不是长子,而且社会地位低下(商人之子),所以倒插门也不算委屈他,反而许氏作为名门之后,倒是有下嫁的意思。
上回还说到,李白的所做所为都是有规划或目的性的,这次结婚也不例外。以李白当时的身份,如不参加科举却想平步青云,一个比较靠谱的作法就是和高级官宦联姻。当红在任官宦就别奢望了,许氏她们家虽然过了气,但她爷爷好歹是前宰相,总会有点社会资源的。
桀骜不驯的李白竟能委身入赘,难道就不能理解为,是由于他和许氏存在纯洁而神圣的爱情吗?
富二代和官三代之间的纯情不是我等升斗蚁民所能理解的,即是金玉良缘,就当它是“金玉”良缘好了。
倒插门的赘婿只能生活在老丈人家里,说是寄人篱下也不夸张。以李白的个性,是不可能低三下四地讨生活的。所以,他名义上定居安陆,其实仍四处游历。因此,李白就结识了大他十二岁的孟浩然。
这二位都是潇洒的性情中人,自然一见钟情,开心玩耍。但也正是潇洒的个性,他二人并不常聚,往往各自漫游。这也无妨他俩的友谊,正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孟浩然结识了李白不久,就进京考进士去了,结局大家都知道,老孟落榜了。老孟虽然失望,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他结识了王维、张九龄等人。老孟从京城回来后,打算到江南转一转;而这时,李白也刚刚从京城回来。小李听说了老孟的打算,就请他到武昌一聚,爬一爬黄鹤楼,啃一啃鸭脖子。老孟如约而至,如约而爬,至于啃没啃鸭脖,我就不知道了。
他俩玩了几天,老孟的行期就到了。李白当然是恋恋不舍,但还是在黄鹤楼前送老孟登舟远去。于是乎,就有了这首《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这首诗的前两句是属于交代性质的,没什么好说的。第三句很特别,既是交代式描写,更是感情的高潮,所以就使得第四句很不好接。而第四句之所以精彩,就在于它完全接住了第三句的描写,更延续了感情的悠远;既是接,也是结,更是延。
诗中不动声色的叙事、写景,不掺任何情绪词汇的平铺直叙,经“尽”、“唯”等虚词稍加晕染,便让人感觉含情不露却情深意长。这种言有尽而意无穷、意在言外的手法,便是唐诗意韵的精髓――含蓄之美。
当然,含蓄之美并非我国独有,西方的绘画、诗歌、音乐里也有;只不过所属审美系统不同罢了。我觉得,西方的含蓄之美更贴近艺术,我们的含蓄之美更贴近生活;所以西方的艺术很理性,很纯粹,也很科学。我们的艺术更感性、更智慧,也更生活。
只不过,以上总结并不是现在的现状。现在的我们,丢掉的国粹比糟粕多,学西方的精髓比糟粕少。
要怎样重塑传统的含蓄之美呢?
这个……很难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