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诚大师的声望倒了,看客的心态再次点燃,道德的审判似乎不需要资本,过去的这些天里,谁都可以感慨一番,踏上一脚,义愤填膺,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做,好像自己顿时就高大伟岸了许多。
就像这两天关于开学第一课的全民吐槽,不知多少人具体看过,从评论中大概可以理解其中的问题。但是我所存疑的在于:第一,情绪喧嚣中,是不是也淹没了一些有益的部分?第二,民族的未来,国家的兴盛,儿童的教育,真的在为之忧心吗?还是在白鹿原读书的时候,总是机缘巧合,每两年都会转一回寺庙,白音寺,紫竹庙,大佛寺,青龙寺……就有一年在法门寺,遇见学诚授课,具体的例子我已经忘记,只是有一点很清楚,大意是: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没什么建设意义,很琐屑的,但倘若既然又是你不得不做的,我觉得也应该及时去完成,因为,只有早点顺利解决这些无用功,你才能把精力更好地,心无旁骛地,去做有建设性的有意义的事情。
对比,我深以为然。理想,纯粹理念,要绝对要至坚,但实践,是不能没有妥协的。因为要去创造价值,那么在此过程中,尽力尽快完成那些不得不做的无聊之事,在大的视角关照下,也是正力。
如果说尊师,一字师,一言师,学诚也做过我的老师。这才算哪里?只是一面之缘而已,那些受教更多的人,得益更多的人,不知都到哪里去了。是幡然悔悟、是大写检讨、是重表忠心、是表新忠心吗?大师大师,你算什么大师,关于你的毁誉,竟没有一个师徒发声,到哪里去?
往日的师承,都是假的吗?
大德不能抵大恶,
反过来讲也是的。
最坏的情况是,由此加深反智倾向。
我向来认为,若说教育的根本,应该包含价值观的没错,但是知识是基础,空在技巧方法上打转是不行的,知识是基础,方法是末梢。比如讲解为什么要求统一标准严肃纪律吧,我听见很多的教育管理者只是说身份啊规定啊,可是如果能讲解一下消极之自由与积极之自由,单是把这两个概念讲清楚,不需要什么喜闻乐见,也会有很好的效果了。一个危险在于,没有什么内涵,所以只能靠在形式上雕琢。
1930年,维特很斯坦在他的杂评中说,我对建造一座大厦毫无兴趣,而有志于获得一种对这座可能的大厦的基础的清晰认识。他讲他写很多的话,其实都是从不同角度观察同一个对象。
他还讲,他真正想去的地方,就是他站立的地方。
我还没见过比这更骄傲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