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心甘情愿丢掉自己。
春天
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多情诗人
很容易撩人心弦
而那些和爱情有关的记忆里
大多都和春发生过某些关系
“睡了?”
凌晨两点,收到她的信息,我能感觉到她的惶恐与抱歉。于是,没有任何寒暄我单刀直入的回复:说吧。
其实,我们认识的时间几乎等同于生命的长度,只是毕业后彼此不在一个城市,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才变得越来越生疏。所以,她一定是遇到了非我不可的倾诉。否则,绝不会这个时间发微信给我。
让我意外的是,我们的对话竟然就此结束了。她没有任何反应的消失,反而让我陷入了回忆的牢笼。
那年春天,桃花还没开的很密,我们从学校分手后,奔赴了各自心中向往的城市实习。那时候的站台,没有离别的哀愁,充满的尽是对未来的憧憬。也许是因为,我们从来不相信友谊可以被时间打败,所以才敢如此毫不害怕分开。然而,我们真的错了。
最初,我们还在彼此交换着各自的信息,嘘寒问暖从不间断。可是没过多久,我们却再也没联系了。就连她结婚,我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
知道她结婚的那一夜,我整晚没睡。翻看着以前在一起时的相册,写过的日记,眼泪忍不住的流着。直到阳光从窗外跳进飘窗,我才慢慢被拉了过来。我把相册和日记都压进了箱底,从那以后再没有碰过。直到再次见面时,我竟然没有一次想到过她。仿佛我们从不曾在彼此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后来再见面,已时隔多年。今年同学聚会上,她最后一个出现。还是那么耀眼,瞬间便成为全场的焦点。我没有主动打招呼,反而是她主动坐到我身边,自然到那个位置就是她的一样。酒过三巡后,我们终于有勇气面对曾经的消失了,后来才明白,就像相遇有100种可能一样,冷陌的理由也有成千上万种,只是,大多都因为:不是没有联系方式,而是再也不想主动联系了。
可我依然很在意,即便如此,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她也应该告诉我。但是,我却没有追问。因为有些事儿,过了那个时间点,不管曾经多重要,在那一刻都不重要了。更何况,我结婚也没有通知她,而她也没有追问我为什么。这么算来,也是扯平了。
聚会结束了,我们加了微信,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偶尔在朋友圈点个赞,就当问候了。我翻看过她的朋友圈,第一条消息居然是去年她生日时候的。频率不高,但是每一条都很有意义。前两天她生日,我主动给她发了个红包,她只是淡淡的回复到:原来你还记得。
……
“我离婚了”
尽管只有四个字,我却把所有的记忆都拉回了。一时间的不知所措,让我只能回复她一个拥抱的表情。而她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结婚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后来不再主动联系,是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和你分享的,哪怕是快乐或者不快乐,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情绪了。我知道他对我不错,而能给我的生活也不错,可我为什么就变成了一个毫无知觉的人?我仿佛变成了他的私有品,不能出去工作,家务活也不用我做,出门总有人陪着,每天除了逛街就是吃饭,做……我不想说那个爱字,因为根本没有。后来,他总是问我,你有什么不知足的?不知好歹!于是,我也这么问自己,直到把自己问抑郁了……
曾经,我也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我写过无数封遗书,当然也包括给你的。这么多年,我的状态一直如此,我试图跟他一起生个孩子,我想着也许有了孩子,我们就会不一样了。多少人没有爱情,不也过得好好的吗?可你知道吗?没有爱,怎么会有爱的结晶呢?于是,他有了外遇。而我,却变成了一个丢失了灵魂的孤独者。我开始追求性的刺激,来唤醒自己的麻木。可我总是羞于迈出那一步。直到,去年生日时遇到了现在的他,我才知道,原来我可以是活的。原来,爱本来就不是拘谨的,遇到真爱,哪里还懂得什么自重。
触碰到指间就有的过电感觉,感受到他的呼吸我就会颤抖,跟他拥抱我就想钻进他的身体里,跟他合二为一,我们在一起,即便不做爱,也会得到高潮后的满足。他从来不用对我甜言蜜语,但每一个吻都像是蜜桃一样。他让我找回了自己,让我对生活有了冲动,而不是一味麻木不仁的忍受。
如果没有他,我们也不会在同学会上重逢,一年多了,我终于可以离婚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办手续。这次我再结婚,你一定得来!这次是第一个通知你的!
我突然感觉到,她挂着泪痕的嘴脸微微上扬着,如同此刻的我一样。于是,我回复到:好,我一定到!
我突然想到罗兰·巴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一生中遇到过成千上万个身体,并对其中的数百个产生欲望,而我真正爱上的却只有你一个。
这样的爱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