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我置身于一个空旷无边的世界,四处死寂沉沉,雾茫茫,也分不清是将要入夜,还是黎明时分。空气中总感觉有一种粘稠的液体,顺着自己的鼻腔,让自己呼吸不畅。
这是哪里,我是谁。一个人类终极的疑问。还好我还处于半知半解的状态,虽然不知道身处何方,但是我至少还知道自己是谁。当下也冷静了不少。我接下来考虑的第一个问题是,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来到了一个我从未来过的地方?我是怎么过来的,是被人要挟了,还是自己巧然间误入时间的裂缝?
看,我就是这么一个思维处于爆炸的状态,往往有时候一个简单的问题,可以衍生出无数个难以解答的问题。
我脚下的地软软的,好像踩在了煤渣上面,沙沙作响,这也许就证明了为什么空气里,为何有无数感觉像是粉尘的粘稠物,让自己感觉非常沉闷。我迷茫的打量着四周,远处有山丘连绵,不知道通往何方,近处的地面也是坑坑洼洼的,有些大坑足足可以饲养一个小鱼塘,不过好在坑看着并不是很深,即使掉进去了,也可以毫不费力的爬上来。
我心里粗粗盘算了一下,觉得我所处的这个地角必然是一个荒无人烟的远郊,因为我极目望去,连一个建筑物都没有,哪怕是一座茅草屋也好啊。虽然人类文明可能已经很难看到茅草屋的存在了,但是我此刻的心情,真的是希望能见到任何有人类活动的迹象,哪怕是被丢弃的破衣烂衫,也总好过心里空落落的失落和恐惧感。
人的恐惧感就是这样,我们控制不住,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如果我们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被自己认知的事物,我们内心就会腾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会不知所措,因为在视线之内,没有任何一样事物或是参照物,可以证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处境。
我思量之间,突然听见身后有一阵喧哗和喊叫声,紧接着是密集的奔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轻及重,感觉片刻之间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在不知自己身为何方的情况下,我的本能反应就是先躲起来,不过四下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唯一我觉得可以死马当活马医的地方,也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大坑了。虽然浅了一些,不过如果自己匍匐在坑底的话,加上并不是清亮的天空,也许还能侥幸避过一阵。当下,我一个虎跃,外加一个驴打滚,顺利且敏捷的来到了坑底,我靠近坑的边缘,尽量避开开阔视线的坑中心的位置,以极隐蔽的身形安置了下来,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也就几秒钟的光景,只觉得我的头顶处,突然掠过一个黑影,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滚到了我的身旁,我一阵心惊肉跳,心想着,“我就这么快暴露了?这算哪门子的运气啊!”我刚想失声喊出一些恐惧,就在这危难时分,在我不经意的一瞥中,读懂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这么一下,我顿时感觉回到了文明世界,一种熟悉的味道立马缓解了我神经末梢的骚动,一下子让我冷静了下来。
我头脑里飞快地分析着,对方是敌是友,追赶他的又是一些什么人,我该不该暂时先稳住他,然后单独行动,避开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头?所有的问题也就在以秒为计算的单位下,一条条的闪过了我的大脑,只可惜我的脑容量不允许大数据的删选和分析,最终的问题停顿在,“我该怎么办?”这样无可救药的问题上。
在我脑子仍然一片混沌光景的时刻,我听见一大群人乌泱泱的聚集到了坑前,几里哇啦的说着一些什么,我倾耳侧听,不过很无奈,自己懂的外文只有英语一项,并不能帮我识别近处一群人交流所使用的语言,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来到了一个边陲小国,因为理由很简单,这里得环境也太埋汰人了,连一个像样得建筑都没有。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好,情绪很是低落,毕竟在一个语言不通的地方,尚且还不知是否处于一个莽荒地带,是否面对着一群毫不讲理的人,是一种很悲催的事情。
我的思绪被其中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给硬生生的给震醒了。咔吧咔吧的语言(不好意思最近听东北二人转听多了的缘故),一听有些带风土人情的口音都觉得像是东北方言,唯一不同的是,东北方言能让我开怀一笑,忍俊不禁,而现在的类东北方言,让我心惊肉跳,抓耳挠腮。接着就是一声喝令,人四下散去,估摸着是分头寻人吧。我私下啐了一口唾沫,什么玩意儿,我们就近在咫尺,哪怕他们掌握一些最基本的踪迹学,循着脚步,在如此松软的地上,必然会落下清晰的逃跑途径,何至于再大费周章,也就是眼珠子一转的事情,我们的藏身之地就马上就会大白于天下,无处遁形。这也许就是天无绝人之路的印证吧,反正此刻我和这个陌生人至少是暂时安全的。
我望了望他一眼,用一种质询的眼神,紧紧地锁定了他的眼神,让他无法游离,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想,待嘈杂声渐行渐远以后,他首先说话了。
“别问,你马上把这个黄色的小纸条一点点撕碎,然后抹上一些口水,粘到你的脸上,我先带着你离开这个地方。”然后他就不再理会我,独自摧残着他手中的另外一个黄色的小纸片,就像按照他自己说的,不消一刻,脸上已经星星点点的贴满了纸片。给我的感觉,好像我们通宵打了一夜的纸牌,好不巧,他的运气不佳,满脸贴满了欠条。
不过最让我欣慰的是,我们竟然说的是同一种语言,这让我感到无比的亲切,心中的防备也瞬间卸下了不少。我也不是一个墨迹的人,当下也照葫芦画瓢,也把自己整成一个欠债无数的老赖,就一个字,衰。
见我麻溜完成了指标,他也二话不说,一把抓住我的左手腕,一起跳出了大坑。我见十米开外处还站着两个身影,在他们面前还跪着一个有进气无出气的轮廓,我端详的很不清楚。我心底一阵哆嗦,不想这群人还留守着看场子的人。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跳回大坑,发现前面的一个人已经转过头,注意到了我们。
我从陌生人指尖的抓捏程度上,明显感受到了一种毫无畏惧地气势,这让我也心头一震,眼神中的慌乱感也顿时荡然无存。等我们凑近几步后,我这才看清楚这两个人的面目。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牛鬼蛇神,对,没错的,就是这样的直观直觉。“这是人猿星球的真实版吗?”,我心里暗暗较着劲,只见这两个人看清我们以后,他们毕恭毕敬的向我们一拱手,就转过身继续折磨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我就暂且说是人吧,因为我也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称谓。
我和陌生人就这么气定神闲的走过这两个牛马级人物,然后顺着东边的方位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等走远以后,我再也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怔怔地问道,
“这些人都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为什么贴上这些小黄纸片以后,他们就对我们敬重有加,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哦,我们现在这个面容,让他们认为我们是本地地僧侣。僧侣在本地还是比较安全且视为无害的人群,是中间人,在我们和你看到的异能人之间协调着关系。”
“我现在带你去一个模块空间,那是异能人的城堡,那里我们才能找到通向我们人类空间的秘密通道,回到我们正常的世界。”
回答的果然很简明扼要,切中要害,回答该回答的,其他再无二话。我见他面容冷峻果敢,我断言他一定不是第一次来这个空间,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我想此刻只要他能带着我离开这个神秘的空间,我哪怕有再多的疑问,我也忍了。当下,我也紧了一紧脚步,大踏步的跟上了他的身影。
模块堡垒,那是一个什么未知的地方,我又会有什么际遇,我到底能不能顺利的回到属于我的世界,我毫无头绪。我只能赌一把,赌这个尚未问及尊姓大名的陌生人,堵上我前途未卜的逃亡生涯。
PS:对,就这么编织着梦境,不要想太多,第一次尝试玄幻,我就挺玄幻的,也许虎头蛇尾,也许草草收兵,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一个谎言,其实要无数的谎言相互交织,会很痛苦的,我一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