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 向一朵花的盛开》:心若安定,灵魂就不再漂泊

眼看2021年已经接近尾声,幸福的余额似乎少有增长。焦虑好像要超越时间,单身的愁找不到另一半,已婚的愁孩子的教育和家庭关系,蜗居的愁房子,职场的愁升迁。


就像美国心理学家罗洛·梅所言:焦虑是人类的基本处境,我们所有的焦虑以及我们为焦虑所做的努力,形成了人类的历史,而生活的勇气,才是面对焦虑的唯一选择。


无论这一年过得怎样,它都如流沙在人们的指缝中匆匆滑落。


如果你正在经历迷茫,如果你刚好心有彷徨,有一本书你值得看,那就是作家陈应松的《朝向一朵花的盛开》。

 

陈应松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曾出版过长篇小说《猎人峰》、《到天边收割》、《失语的村庄》和小说集《呆头呆脑的春天》、《暗杀者的后代》,以及随笔集、诗集等作品。


他的作品总是带给人们一些惊喜和感动,他的小说曾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二届中国小说学会大奖等多个奖项。近年来,他因为越来越多的优秀作品,被人们更多的关注。


读他的作品,你总会在字里行间,甚至不经意间,被他对生命的热忱感动。他朴素地表达着自己对世间万物的情谊,他真情地流露,只消只言片语,就能悄然打动你。


有人说,读他的作品,除了感动,无论承受了多么厚重的生活,人生都能变得更敞亮,也能从他的坚毅的文字中收获力量。


也许正因为内心冷静,他洞悉了一切,也许正因为热爱,所以生活才能够豁达适意,无所畏惧。

 

在《朝向一朵花的盛开》中,读着《河西走廊行》,你仿佛跟着他游走了一遍有历史温度和时间厚度的河西走廊,浓浓的敬畏感从心底油然而生。读过《油菜花》,你会惊觉,原来娇嫩的三月里,藏着原先不曾留意过的风景,而他,偏不去凑热闹享受拥挤,而是抒写这让人欢喜的三月。


《家的召唤》中,他说:“家的召唤,是对那些出门在外的游子而言的,而这种召唤又是无声的,它包含有家族的认同与血脉的回归。即使故居什么亲人都没有了,也还有一块断砖、一道墙基、一座可以跪拜的先人的坟墓、一段失却的忧伤。”


读他的文字,再硬的心肠,也会软下来。不管这世界多么喧嚣,他却向我们呈现了一个温暖、纯真的世界,让我们对不曾发现过的,多姿多彩的世界,也更多了些许信任感。


想到一个比喻:如果只有两双袜子,轮换着穿,少一只,人会马上发现,说什么也得找出来,不然出不了门。要是有一打袜子,少个两三只,也不痛不痒,甚至都没有发觉,因为替代性太高。


人,也是如此。每天早上出门,经过附近的小公园,你可能注意到柳树旁边总有一个打太极拳的老爷爷,慢条斯理地推手抬脚,成为你每天早晨必定一见的风景,哪怕你们从未招呼、对话,你走你的路,他推他的拳。


于他而言,说不定,你也是他那套太极拳的一部分,推到某个段落,抬脚到什么程度,总会看到你准时经过。


如果有一天,你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仔细一想,好久没看到打拳的老爷爷了,至于多久,一星期?还是一个月?想不起来了。心里大概会有些失落,可是又不严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问号留在了心里。甚至你都不需要寻求解答,毕竟你们之间谈不上任何关联,你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


他成为早晨的一个标点符号,没什么特殊意义,但看见就让人放心,句子也顺溜。要是看不到,就总觉得这句话不通顺,好像少点什么。


生活,也是如此。

歌词说:“庸俗的人生大多相仿,天地苍茫,皆是他乡。自由还未消亡,我怎能不开腔。也许是笨拙旅人,跌撞着寻真相。”


人在繁复的世间,怎会没有偶尔找不到方向?也会感到心情沮丧。


心情糟糕的时候,抬头看一看天,想想自己在银河系中的位置,实在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我们短暂的一生,和宇宙时间的比例,实在显得无足轻重。


内心慌乱的时候,望一望远方的故乡,当我们理清和世界和自己的关系,世界才会从此清净,我们的内心才能彻底平静。就算我们不能逃离焦虑与不安,也不会再让它伤害我们内心守护的乐园。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哪里都是他乡,走到哪儿都是流浪。


苏轼说:“心安处即是吾乡。”守住内心的乐园,无论何时,我们都知道,无论多远,春天都在。


那年,那月,那时光,都已悄然流逝。那情,那爱,那相思,都已婉转千年。那山,那水,那琴声,也已逐渐清晰。那河,那岸,那两边,已疮痍满目。


流年,残惜,终究太多的痛;繁花,没落,终究逃不过惆怅。彼岸繁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不相见。


埋葬做过的梦,披上滴答的寥落,踏着时间的脚印,在暗夜奔跑,走遍所有值得想念的地方。眼神里一望无际,回乡的钟声早已响起,沉睡的江水奔向远方。


此生此世,与我最近的是故乡,与我最远的也是故乡。


在他乡,你可以把自己外来者的身份掩藏得天衣无缝,但是一开口,语言就会让你暴露,你很难发出和他们一致的腔调,无法用他们习惯的方言去正确地表达,无法成为一个潜伏着的余则成。


三毛说:我们一生复杂,一生追求,总觉得幸福遥不可及。不知那朵花啊,那粒小小的沙子,便在你的窗台上。


这世界早已敞开它的怀抱,欢迎每一颗丰富的心,每一张生动的脸。

 

一束晨光,一颗沙砾,哪个是你最后记住的模样。


路过那么多风景,心中只有故乡的明月。故乡,不知何时已成了你最重要的一部分,在你的身体里,绵延不绝。曾经有多彷徨,如今就有笃定。你像是一个流浪的字,也该回到隶属的画轴了。


那远方渐渐升腾的雾气,是你无言的思绪。从此,守住内心,学着去爱这世上的一草一木一沙砾,从此,更爱故乡的云,和丰盛的自己。


孤独的旅人啊,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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