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尽铅华,保持生命最本色的生活是一种奢华;积极进取,奋斗者永不停息的脚步是一种奢华;范仲淹秉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胸襟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抱负是一种奢华,欧阳修沉醉山水、与民同乐的情趣是一种奢华......,奢华是一种坚守,是一种豁达,是一种从容,还是一种恬静......。在火山岛一天一夜的见闻,按键写日志时,最先闯入我脑海的就是奢华两个字。
火山岛的奢华在于它处于经济高度发达的美国仍能保持其本来的面貌,没有被轻易开发。一进入机场,就像来到了中国云南的吊脚楼。木制的楼板和屋顶,长长的走廊是半封闭的,机场简陋的就象一个火车候车室。火山岛是夏威夷最大的岛,面积是繁荣热闹的欧胡岛的六倍,人口只有17万人,地广人稀用在这儿很恰当,我们坐在大巴去景点的路上几乎很少看到人,多是大海、树林和草地。沿途看的最多的是巨伞一样的非洲树,硕大的枝叶遮天盖地,令人称奇。第一个到的地方有一棵千年的榕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粗大的树桩要两三个人伸直手臂拉在一起才能环抱过来,气势蔚为壮观。我在它身边徘徊良久,感受到了踏实和坚韧。在它的旁边还有一棵百年的芒果树,树干笔直,在树的上端长着茂盛硕大的叶子,离地如此远的果实只有自熟自落犒劳脚下的土地了。细小的瀑布从树后的小山坡上流下来,像一条白色的玉带坠落在青山脚下,阳关照射下呈现出七彩之色,美其名曰:彩虹 芒果瀑布。走到海边的石桥上,远望大海,顿觉心胸开阔,清新的海风里没有一点鱼腥味,岸边的树木青翠得发亮,我做了几个瑜珈的深呼吸,天然氧吧会让肺增加新的活力。返回大巴时又看见了几只无人喂养的小鸡在自由自在地溜达,其中有一只母鸡带着两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引起了游客的兴趣,两只红头的小鸟落在母子三人身旁,他们和谐相处的情景为这块美丽的土地增添了活力。
中午去自助餐厅吃的饭,有中国的米饭。和我在蓝宝的快餐店形式相似,只不过价格固定在十二美元,菜可以随便点,服务员夹菜,不能自己打菜。汤说他就在学校这样的餐厅打工,挺辛苦。我们两家都只要了一份饭,两个人吃。儿子要的菜比较少,后来看旁边的中国妇女又去点了第二盘,我们也没好意思去点。好在免费送水果时我们多要了些,总算吃了个大半饱。这样的便宜的消费也算是一种奢华了。
下午去游览了著名的火山口。车子经过的地方大都是荒凉之地,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黑色火山熔岩。大片大片火山岩烧成了形状各异的焦炭,堆积成山坡。我找了一会儿,只发现一块外形好看的想带回去,儿子极力反对,导游也说会惹恼神仙,只得作罢。经过一个海滩时,我们看到了黑的象煤灰一样的黑色沙子,孩子们在那垒城堡,造房子,玩得不亦乐乎!快到火山口时,看见一棵棵开了许多红色花的树,在四周连荒草都很少的背景下,显得特别艳丽耀眼。这种被称为红针松的火山树能在这样热的土地上生存下来也是一种奇观,经受了烈火的考验,才能开得那么鲜艳,那么热烈。火山口日日夜夜在冒着青烟,我们只能在相距两三百米的地方远远观望,也感受到了明显的热力。据说晚上有月亮时更壮观,火山口冒出红红的火焰,就象一轮烈日和月亮遥相呼应,奇美无比,可惜我们只能看到粗细不一的青烟,只能在陈列馆的视频和绘画上感受其惊心动魄、气壮山河的威猛时刻。回来的路上看到地面上冒出一些水蒸气,下车观看,有一些热水从地里渗出,在较深的土坑里有些美国的分币,据说也是用来祈求好运的。走过了这些荒芜之地,去看了一个兰花院,那里是专门种植贩卖花草的植物园,其中兰花的品种最多。五颜六色、造型各异的兰花整齐地摆满了近六七十平方的玻璃房里,穿行其中犹如置身花海,香气四溢,娇艳欲滴、妩媚多姿的兰花游客陶醉不已,流连忘返。
此次旅行社提供的是一辆能载20人的中型巴士,旅客有16人,其中有两个不会中文的马来西亚人,导游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操着浓重的宁波口音用中英文解说,说中文的时候跟电影电视中蒋介石的声音很像。他的解说不够流畅,内容也不是很丰富,他反复强调火山岛的人欲望少压力小,不怕无聊寂寞的话很舒服。他来一年了,一个月工作二十天,轻松自在很舒服。他不会开车,这儿的导游多数都身兼司机职责,给他开车的是位美国老年妇女,白白的皮肤,金发碧眼,而且身材高挑苗条,年轻时定有倾国倾城城之貌,现在风韵犹存,不细看脸面,但听声音仍是那么朝气蓬勃,开了近十个小时的车,没显出极度疲劳之态,坐车的年轻人汤倒嚷嚷着累死了 。在一家夏威夷坚果店前,儿子在吃冰淇淋,女司机微笑着用英语问我为什么不吃,我不知其意,转向儿子,儿子用英语跟她说我怕凉,她亲切的神态让我如吃了冰淇淋一样甜美。车上有一个会英语的老人跟她交谈后告诉我,女司机有六十多岁了,因她说她上高中学会了开车,已经开了四十多年了她还说她喜欢开车。美国据说对驾车的年龄没有限制,老态龙钟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百岁老人只要愿意开车照样可以上路。只是她今天开的的车太旧了,一路上发动机轰鸣,走一步咯噔一声,颠颠晃晃,像是动力不足使不上劲,讲老牛拉破车委屈了这位老美女,可我确实感觉象坐了一辆报废车,或者是奢华的老爷车,难怪很多人昏昏欲睡,遗失了沿途美景。但车上有一对老夫妻中的丈夫和我一样享受这种慢节奏,不停地用照相机拍下所看到的风景。这对老夫妻已拿到美国绿卡,他们女儿嫁给了美国人,他们每年也要在美国居住半年以免被吊销绿卡。他们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但身体结实,精神矍铄,尤其是老先生更是老当益壮,每到一个景点,他都是第一个下车,脚下生风,每个细节都看到,手中的相机拍个不停。他老伴也开朗热情,说他们现在的生活就是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当年她老公到美国作访问学者,孩子还小,让她到美国来陪读她丢不下孩子,不愿意来。如今证明她的做法是正确的,他们的儿女都毕业与国内名牌大学,也都在美国留过学,如今都事业有成,家庭幸福。这对夕阳无限美的老夫妻让我羡慕不已,渴望自己也能拥有和他们一样幸福的晚年生活。
傍晚回宾馆之前我们还去了一个农贸市场,那里和中国的许多菜市场一样是在大棚里营业,蔬菜水果品种和国内也差不多。那对老夫妻走到最里边的水果摊,我也跟着一路问过去,果然里面的较便宜。一美元四个木瓜我们两家均摊。买香蕉时我和一个女小贩讨价还价,她气得大嚷大叫说不卖。后来我又和一个高大的壮小伙还价,他虽然不愿意降价,但他微笑着多拿了三个香蕉送给了我,还是这个年轻人会做生意,懂得变通,皆大欢喜。
今天晚上住得宾馆是我到夏威夷住得最好的宾馆,在大厅里排队领房间钥匙时就看到一条白色的栏杆围成的走廊对着大海。儿子在办手续,我就站在亭子里吹着海风,欣赏着美丽的海景。打开房间的门,拉开落地窗帘,两块大玻璃合成的落地窗让一望无际的大海全涌到眼前,夜色渐浓的海面泛起微微的波浪,在灯光的反射下,就像天上的星光闪闪,我坐在床上犹如在船上,这美丽的大海更象甜蜜的摇篮,亲人的怀抱,令我沉醉不已。我换上了泳装,在海边的一个露天泳池游了半个小时,儿子嫌水凉没游。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我试着到海边浅水处游了一会,那水清爽无比,而且没有涩腥味,浸润身体后的舒服美妙难以言表,让我产生以后直到自然湖泊里游泳的念头。人工泳池的洁净度永远无法与之相比。洗完澡后和儿子去小镇的西餐厅吃晚饭,街上行人稀少,宁静祥和。我走在路上,忘了身处何方,偶尔有异域音乐飘入耳膜,只觉得身轻如燕,曼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