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的上午,我清空头脑,放下琐事,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弗吉尼亚·伍尔夫小姐,进入她的意识流世界。
她的介绍如此简单,连译者都是“住在乡下,火车通勤,周末遛弯,看云观鸟”。像是知己朋友一样,两位如此美好的女性。
她说“一个女人如果要写小说,那么她必须拥有两样东西,一样是金钱,另一样是一间自己的房间。”
她说“渐渐地,在我们的脊髓深处、灵魂栖居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不是被那种我们称之为才华的刺眼电光,它只在我们的唇齿之间跳跃,而是一种更深刻、更微妙、更隐蔽的光,是理性交流碰撞出的明黄色火焰。不用着急,不用炫耀,做自己就好,不用做其他任何人。我们来到了极乐世界,凡·戴克和我们做伴——换句话说,坐在床边的座位上,点一支烟,深深地陷入靠垫之中,你会觉得生活多么美好,回报多么芬芳,愤怒和委屈多么微不足道,友情和同类多么值得称道。”
她说“想请大家去写各种各样的书,不管书的主题多大或多小,都不要犹豫。我希望,大家无论通过什么方法,都能挣到足够的钱,去旅行,去闲着,去思考世界的过去和未来,去看书做梦,去街角闲逛,让思绪的钓线深深沉入街流之中。我绝不限制你们只写小说。如果你们写旅行和冒险的书,写研究和学术的书,写历史和自传,写批评、哲学与科学——我就会很高兴,而像我一样的人还有千千万万。你做的这一切,无疑能够促进小说艺术的发展。因为书和书之间会互相影响。小说应该和诗歌、哲学紧密相连。此外,如果你回想一下过去的任何一位伟人,比如萨福、紫式部、艾米莉·勃朗特,你会发现,她们既是继承者,也是开创者,她们的出现,是因为女性自然而然养成了写作的习惯。因此,哪怕只是个铺垫,你们的这些行为也有着无限价值。”
她说“有时候,现实太遥远、太斑驳,让我们难以看清它的本质。凡是被它触碰到的,都会定格并成为永恒。当岁月的皮囊被丢进树篱,剩下的就是现实;它是往日的留痕,是我们的爱与恨。我想,作家能比其他人更多地生活在这种现实之中。作家的事业,就是寻找它、收集它、向更多人传播它。至少,我读完《李尔王》《爱玛》或《追忆似水年华》之后,做出了这个推断。读这些书,就像给感官做一台奇妙的除障手术,让人变得更敏锐;就像揭去世界的遮罩,让生命变得更强烈。那些与空幻斗争的人令人羡慕,而那些做事情稀里糊涂、碰得头破血流的人令人同情。因此,我让你们去挣钱、去拥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就是让你们去面对现实,那种生活一定充满了活力,不管你能否把它表达出来。”
寂静辽阔的大地上,突然电闪雷鸣,响彻云霄,照亮了阴暗的天空,因为我在读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书。
女性与小说如此艰难的历程,让我想起国际歌中唱道“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啊~我的感叹说不完,激动得搜罗了她的所有书,满足得喟叹,我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了~
现在我也要去挣每年五百英镑啦~
“去四处旅行,去无所事事,去思索世界的未来或过去,去看书、做梦或是在街头闲逛,让思考的钓线深深地沉到溪流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