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在节日的映衬下很多人不由自主地孝顺起来,似乎不提一提母亲就是不孝一样。一大早朋友圈,空间,群里,对母亲的祝福塞满了屏幕。
在朋友圈里孝顺母亲成了一种风气,自己也不落俗气,编了一条微信,祝福语,图片都编辑好了,确不想发出去了,做给谁看呢!看着照片上的一个个母亲,他们因为孩子变得苍老,因为孩子变得快乐,因为孩子变得美丽,一切都是孩子。心里莫名的伤感起来,远嫁,回家看望母亲的时间很少,每次通电话母亲总是绕着各种弯打探回不回家,一次次的否定,隐隐能感受电话那头轻轻的叹息声。
母亲老了,两鬓虽不斑白,头顶的白发却越来越多了,上回见时已白了三分之一。母亲一辈子都在操劳着。
在娘家身为长姐的母亲是劳作的好手,外祖父在单位上班,且单位离家远,自然重担落在了外祖母身上,家里的劳动力远远不够,播种,插秧,收割,样样总缺人。母亲心疼外祖母,书没读几年,留在家里帮忙。嫁到父亲家,依然不离劳作,十来亩田地,两个人辛勤耕耘着,因为稍一懒惰,田地的杂草长得更茂盛。母亲用勤劳为我们换来了崭新的衣服,足够的学费。
母亲和祖母关系不好,自进家门便处处受气。小时常见家里吵架,鸡毛蒜皮的事都是借口,吵吵吵。祖母虽咄咄逼人,母亲却不曾反抗,一味地退让,隐忍。常在半夜醒来听见母亲小声的哭诉,父亲则是安静的听着。自小心里烙下了怨,怨祖母偏心与凶暴,怨母亲的软弱无能,也打小性格敏感,动不动就哭,跟别人起冲突时,更多的是选择了忍让,不爱与人争,这一点与母亲相似。长大了,更是看清身上留下了母亲太多的影子,所以总是努力着,不退让,背地里暗暗下功夫,变得争强好胜,不愿输,也不服输。母亲常说你怎么这么要强,常对母亲笑,不要强岂不是要被人欺负,母亲黯然,不语,她心底明白孩子的要强源于自己的隐忍。
随着祖母的年老,母亲的性格变得开朗些。分家时祖父随小叔,祖母随父亲,兄弟两赡养父母。祖母虽跟我家生活,但不曾帮母亲做一份事,反倒是尽心尽力去帮小叔,两家楼顶上晒稻谷,场地自然是各自一半,祖母先把叔叔家的稻谷摊晒了三分之二的场地,剩下我家一堆稻谷挤在一起发酵,这样的小事数不胜数。母亲于祖母有万般不满却只能郁结于胸,在她的眼里长辈是要孝顺的,每每我们都为母亲的善良而感到生气,总劝她要大胆一些。
后来祖父去世了,祖母更有理由“吃里扒外”了,父亲和叔商量祖母轮流赡养的事,没想叔说养祖母可以,但要把属于她的三分田给他。叔的回绝着实伤了祖母的心,没曾想那么宝贝的叔不愿养她。母亲倒没说什么,还宽起了父亲的心,一点没事,就是家里多双筷子,多晚饭,咱家还是承得起的。自此后,家里好吃的,好用的,好喝的,从来没哪样少过祖母,似乎祖母以前待得她非常好一般。我们不解,母亲却只是笑着说,谁个没有老的时候呢。祖母老了,眼睛不好,腿脚也不利索了,经常躺在床上,母亲时常过去端茶倒水,还指使我们给祖母洗头,梳头,擦身,剪指甲,换衣服,虽然心里不愿,但看到母亲认真样时手脚不自觉做起事来。从母亲的身上,我们学会了宽容。祖母依然健在,前段时间摔骨折了,母亲这一照顾就是三个月,常听邻居们说,祖母啊遇到了个好媳妇。
母亲的事是道不尽的,母亲的苦是吃得尽的,现在的母亲已不再那么敏感,常见笑容挂脸上,现在的我们也不用她操心了,时常能感受倒她的知足,这样也好,知足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