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是我的同事,全名赵风日,朝鲜族,今年53岁了。
我刚分配到金华中学时,老赵就已经在学校工作了,不过不能用老,他不过三十岁,算起来,比我年长6岁?
老赵那时是代课教师,代课教师和正式教师工资差距不大,但考虑代课的时限吧,老赵的家还在十六道沟。为了上下班,他每天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早出晚归,真是十分辛苦。
我参加工作的第二年,我和李增俊利用休息日,骑着自行车到十六道沟里边抓林蛙,欢天喜地的。回归途中,我们就去了老赵家,中午在他家吃的午饭,除了我们抓的几个林蛙,老赵家有的林蛙也一并炖到了锅里,高丽大酱炖的,格外鲜美,至今还记得。
老赵喜欢喝点酒,有时回去晚了,难免要吃点苦头。最严重的一次,他摔伤在路边,好长时间没有来上班。
后来还有一次,不知什么缘故,他被烫了,烫到了大腿根部,险些出了大事。
吃过不少苦头的老赵终于搬到了金华,住到了他连襟家的房子。他的连襟金权日调到二中当老师,学校考虑老赵的困难,就让老赵住进去了。
老赵住进去之后,好事就来了,不几年就有机会考民办教师,他就考上了。他有机会,还要感谢我们的老校长。
老赵成了我的邻居,住在东侧,他喜欢热闹,那时金华朝鲜族也多,他们经常在一起聚会,喝酒戏耍。我们住在隔壁,听得真真切切的。
我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有点时间就看看书,写写东西,难免就要被世人忘记。老赵看到我很少和外界接触,就劝我经常和他们一起打打扑克,学学麻将,喝喝小酒,我学不来,就一笑了之。到如今,怎么抓麻将牌,我也弄不明白。
老赵一看我不听劝告,也就不再管我,依旧天天开心得很。
我的老领导脾气火爆,而老赵又时而违反学校的规定,不及时上班,于是就难免发生冲突。最厉害的一次,我们在开会,两个人在电话中就厉声争吵起来,估计是我们的老校长要让大家看看老赵的情状,开了免提,我们就领教了老赵的喧嚣。
虽然如此,老赵还是很好的体育教师,朝鲜族并校后,他的工作没动,就一直留在金华,学校就安排他教了体育。体育教学,他不是专业,但他善于钻研,也就教得有声有色,远近闻名了。
我当了校长之后,正好赶上局里举行全县的排球比赛。考虑到训练方便,我就征得实验中学校长的同意,把他们派到了实验中学训练。
老赵当时带着小赵,就抓住了机遇,精心组织训练,果然不负我所望,排球比赛,我们男女队都是冠军。
小赵带队出了成绩,我们的老校长调到了一中,他也就跟着去了一中,体育就又撂给了老赵。
老赵后来又带张广清,张广清考试去了一实小,我们又分来了特岗教师赵春雨,他把赵春雨带出来之后,也就退出江湖了。
退出江湖的老赵专门接管学校的树木修剪和管理工作,我考虑到他的工作性质,初始没让他签到。人的自觉性总是难以持久的,不久,老赵就因为种种原因玩失踪了。
因为出勤的问题,我和他没惹气,但没办法,他整体来看,还是很好的老同志。
学校的树木在他的管理下,各个神采奕奕,秀美无比。为了抓住时间,他常常很早就到了学校,提着剪子,咔嚓咔嚓地修修剪剪,简直就是个园艺大师。
今年暑假前,他们到政府搬排球架之类的东西,结果伤到了老赵的脚。按照医生的建议,老赵应该休息一个阶段,估计老赵考虑到学校的排球训练任务,又加上是王平老师无意间碰到了器物伤到了他的脚,他就忍着痛,第三天就到学校,开始看着孩子训练。
我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倒认为很正常,外校的老师也有类似情况,往往借机弄出点事来,老赵截然不同。局里得知此事的领导也很感动,到校看到他,禁不住夸奖他一番。
很好的,老赵去年填写了晋副高的表格,前不久我们到白山参加了答辩,他也顺利通过了,估计到明年就可以享受待遇了。
老赵是我初参加工作时唯一还留在这所学校的同事了,现在也在长白买了楼房,平素就很少住在金华了。
祝愿老赵,晚年生活原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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