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记游 (一)

2017年10月14日 周六

昨日12点50分乘T282次列车从湖南石门北站出发,经襄阳、西安,出宝鸡,进入甘肃地界,然后,列车就一直在甘肃境内行进,仿佛怎么也走不出甘肃似的。方方正正玲珑的房子,远远近近绵延不绝地群山,沟壑纵横,壁立千仞,一律光秃秃地裸露着黄色的身体,静穆沉稳,与人疏离。浅浅的河床,浑黄的河水急急地曲折回旋。

从湘鄂到陕,雨一直不紧不慢地下,直到甘,终于邂逅了灿烂的阳光,山川在阳光下亮晃晃的,铁路沿线有苹果林,叶片上也有亮光在跳跃,树下有移动的黑影,那是采摘苹果的人。

车到永登,山上有了些草的痕迹,已转枯黄,一群羊在草坡上啃枯草,远山有些成块状条状的白色,疑是残雪,但看手机上显示的本地温度是8摄氏度,又有点怀疑看错了,下铺的张老板说,这是雪,山上温度低,雪不易化。

至永昌、山丹,人烟渐稀,大片荒地,长有一丛丛一簇簇芨芨草,所见山并不甚高,无有覆草。远处凡有树之处,都是村庄。

花时间最多的路段是酒泉、瓜州和哈密。

10月15日 周日

七点零五分,天还黢黑的,在乌鲁木齐火车南站下车,有数人身着警服,列队持盾牌警棍巡逻,这情形从前不曾见过,不习惯,不过过两天就会习惯的,因为新疆到处都是这样的阵势。没多久,表弟家新进站,拎着我的包上他的车,上一个高架桥再下来后就到了他家附近,此时天刚蒙蒙亮。

听家新说,他爱人小聂已经连续十几天没有休息了,今天又上班去了,十点半上班,下午七点半下班,据说为迎接十九大的召开,要连续奋斗多日。

上午,和家新乘公交到新疆国际大巴扎,因为修地铁,到处都围挡着,转到里面后,先拍了几张照片,后到里面转了一圈,什么东西都有,主要是民族的服饰、乐器、干果之类,我忖度这里边的东西是面向各地游客的,价格不会便宜,就存了参观的心思,重点欣赏了新疆特有的硅化木和玉石,便宜的五六千,贵的上万几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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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正是饭点的时间,两个人点了纯羊肉拌面和毛芹菜拌面,也学本地人,剥了两瓣蒜,辣喉咙。然后去爬雅里马克山,站在山脚,山不算矮,上山之后,方见周遭几幢在建的房子已高出雅山一截。

阳光明媚,能见度却不高。前往镇妖塔,据说天清气朗时节,南面天山清晰可见,今天却只能见到白茫茫一片。镇妖塔是1788年所建,后坍塌,于1985年重建,传说有青赤二龙兴风作浪,致河水泛滥,当地行政长官建二塔以镇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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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吃当地的烤羊肉和馕,和家新分喝了半斤装的伊力酒,46度,家新喝高了,回家就躺下了,半小时之后,听到他在卫生间呕吐出很大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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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6日  周一

家新的鼾声有气势,有层次。桌上的一部手机两台平板闪闪烁烁,游戏处于挂机状态。早上五点,他已端坐桌前操作手机和平板了。

八点钟天才亮得透彻。

九时许,家新开车和我一起出发前往天山天池,很多地方都在修路,据说新疆将投入一点七万亿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沿途有不少规模宏大的工厂企业,大都是从乌鲁木齐市搬移出来的。约十点过一点点,到米东区的一家餐馆吃早餐,一碗丸子汤,一盘油塔,一盘面筋,小份牛骨头,骨头上的肉不少,味道皆佳。肚子吃撑了,油塔没吃完,面筋也没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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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加油站加油,程序较为复杂,司机拿身份证在一部机器上刷一下,机器识别身份证上的头像与机器前的人脸是否相合,车上乘客必须下车,在栏杆外头等候,车加完油后开到栏杆外,乘客再上车。沿途设有安检站,乘客下车过安检后再上车。从乌鲁木齐到阜康,有三处安检。

车停景区,步行十分钟左右,过安检,到大厅购票,每个人票价为125元,再加到景点的区间车往返票90元,每人共计215元。

上大巴,前往天池,路边时见吃草的羊群。公路旁边,流水潺潺,白杨树叶子金黄,类银杏叶,全然不同于老家杨树叶的土黄。愈往上,山势愈险峻,盘旋曲折,公路外缘深有数十丈,怪石嵯峨,望之令人胆寒,心脏直往下坠。山体裸露出黑色的岩石,山的褶皱处,是小片或大片的杉树,背阴处是白雪。

大巴停在停车坪上,停车场停了数十辆旅游大巴。下车后,可以步行上山,也可花上十块钱坐电车上山,我们和大部分游客一样都选择了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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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新和一位当地中年妇女搭上了腔,那女子要给家新安排导游,全程陪同解说,见我们无意,又塞给家新一张名片,介绍吃饭的地方。路旁有二三厘米厚的雪,被游客踩得脏了,高一些的雪还干净。山道较为平缓,我担心受寒,带了冲锋衣的内胆,装在家新背着的背包里,原以为会用得上的。一对外国老年夫妇,老太太竟然只穿一件短袖汗衫。步行了大约十分钟,就看到了一个湖,原来我们就站在了天山天池的身边了。

据说夏天这里到处都排成长长的队伍,现在人不多,一块高大的立石边,我们只等了一两个人照相之后,就顺利地占据了最佳位置用手机拍照留念,持相机拍照的人已经很少了。一对老年夫妻也在立石前互相拍照,男的老弄成了拍视频,被他老妻一阵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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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石碑上刻有天山天池简介:天池是冰蚀冰碛湖,湖面海拔1910米,呈葫芦状,水面约有4.90平方千米,估计那是指夏天冰雪融化季节,现在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一湾碧蓝色的湖,用简介上所说的,像深藏在群山怀抱中的一位害羞的少女,安静地站在我们面前。对于生长在洞庭湖畔的我们来说,天池当然算不上壮观。我笑谓家新说,天池比起石门皂市水库的水,真要算孙子辈了。

站在天池边的观景台上,耸峙的山壁呈灰黑色,挺拔的云杉威武雄壮,重重远山,覆盖着皑皑白雪,那就是著名的博格达峰,海拔高达5545米,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银光。天蓝得像晶莹润泽的宝石,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不知是天染绿了水,还是水涂蓝了天。一艘游轮载着一群游客,向前方缓缓航行,船后搅起一片碎金。

八大景点之一的定海神针,是一株枝繁叶茂的老榆树,树上挂满了彩色的布条。传说西王母娘娘召开生日蟠桃会,邀请了各路神仙,唯独忘了天池老怪。宴会热热闹闹地进行中,老怪兴风作浪,湖面波浪滔天,阴冷瘆人,西王母娘娘大怒,取下头上一根宝簪扔向湖中,顿时风平浪静,簪子遂成为定海神针,也就是眼前的这棵老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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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左手边的石砌道路,是另一个景点飞龙潭,路途低凹处有厚厚的积雪,耳畔能听到隆隆地水流声。整个路途,就只有家新和我两人。走到沟底,不见一点水的踪迹,尽是尖厉的片石和不规则的石头,沿着枯沟往上走了不远,又能听到隐约的流水声,越往上走,水声越清晰,终于在树的缝隙处,看到雪白的飞瀑像白练一样垂下来。瀑布只有两三米宽,五六米高,不过深秋能看到此等规模的瀑布,已属难得了。

我要走近看一看飞瀑的水是否还有另一个出口,于是放下小背包,徒手走到飞瀑的下边,哪里有另一个出口?水钻入石头底下,两三米远的地方,就看不到一点湿的了,因此我判断这条山涧岩石层层叠叠,飞瀑水流不大时,水就在石头的底下潜行,以手探水,水凉,并不刺骨。我还摆了几个造型,拍了几张照。拍照时,半山腰栈道上有几人在往下走,这是我们所见的仅有的几个人。

山上有道观,湖对面有庙,我们只是远观,没有近看。已是淡季,民族风情园无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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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家新特请他战友戴医生作陪,在小尕子餐厅吃手抓羊肉,喝奶茶,羊肉味正宗,有一些肥,吃了两长快之后,再也吃下了。晚上小聂不回家,要在社区值班,一个星期有一个晚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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