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司上班的午餐,常常要从百灵路走到中山六路的茶餐厅解决,中间经过六榕寺。
六榕寺位于广州市的六榕路,该寺离光孝寺不远,是广州市一座历史悠久、海内外闻名的古刹。寺中宝塔巍峨,树木葱茂,文物荟萃,历史上留下不少名人的足迹。
六榕寺因苏东坡当年为寺庙题字而得名。它与光孝、华林、海幢寺并称广州佛教四大丛林。
六榕寺始建于南朝梁武帝大同三年(537年),初名宝庄严寺。梁武帝萧衍(琅琊榜?)是历史上最狂热尊佛的皇帝。在他的影响下,全国各地建了大量寺庙,被后来诗人杜牧描述为“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山门前门楣上悬挂的“六榕”二字牌匾,是苏东坡所书。门两边的楹联“一塔有碑留博士,六榕无树记东坡”是民国顺德文人岑学侣撰写。这里有一段典故:公元675年的12月,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刚刚在南昌滕王阁写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南下省亲来到广州,受寺内邀请参观并写下《宝庄严寺舍利塔碑》。这“一塔有碑留博士”中的“博士”是指王勃,纪念他为舍利塔撰写精彩碑文;而六榕无树记东坡”是说:当年苏东坡由海南贬所北归,路经广州到该寺游玩时,应寺中僧人道琮之请为寺题字,他见寺内六株榕树绿荫如盖,盘根错节,气势不凡,即欣然书下“六榕”二字,后人敬重苏东坡遗墨,将“六榕”刻字造一木匾悬挂于寺门之上,又于永乐九年(1411年)将净惠寺(宝庄严寺)改称六榕寺,舍利塔称六榕塔,又名花塔。
我的办公室在8楼,从窗户抬头望去便看到花塔的塔尖。
尊佛礼佛本是我心之所向,进入六榕寺一游,当然顺理成章。
两年里我去过周边其它不少寺庙,可是我从六榕寺门口走过无数次,扭头就能看到弥勒佛法相欢喜,却一直没敢进去。为什么呢?
广州市大概是地球上最宜居的大城市,说他宜居,一是气候温暖,立交桥无数,即使衣不蔽体的流浪汉也不至于冻死;二是极其包容,广州为全世界各种收入的人群提供各种档次的生活用品。同时广东人心地淳朴,不象京沪狗眼看人者多。也正因如此,广州大概聚集了中国数量最多的乞丐。六榕寺门口(不只门口,应该是半条六榕路)或坐或站或躺或流动游走着各种各样的乞丐,有老年、有年轻、有健康、有残疾、还有的身着僧衣道袍。
行善施舍,是修行向佛的基本要求。面对如此大规模的乞讨队伍,我怎么办,不给显然内心有种负疚感,都给,又无能为力。选择性给也无法说服自己选择的理由,我可是天天从他们面前经过啊。有时候看着外来的香客布施,我在想,这些乞丐是不是佛祖专门派来的,给人们的善心提供一个释放的对象?如果是,那我在这一个测验就不及格,我进入六榕寺拜佛岂不显得虚伪?我不敢毫无芥蒂的绕过这一溜儿的乞丐去向佛祖表达什么。总感觉在我向佛祖表完衷心以后就会有门外的乞丐进来打小报告。最终,我没能踏入这近在咫尺的古刹。
虽然,行善有多种形式。虽然,布施有财布施、法布施、颜布施,但是面对乞丐,显然他们只需要财布施,我每天对他们的颜布施连我自己都觉得心虚。
有了这份心思,我这个生活上勉强自顾的人只好留心身边众生的急难,来一个力所能及的“力布施”吧,随手助人,以安此心。
孟子说:人之初,性本善;荀子说:人之初,性本恶。两位先哲都是在以此为基点论述他们的儒家哲学弘论,为芸芸众生指出一条超越物质超越生命的终极人生追求。我说:善恶是人自身属性的两面,恶的欲念与生俱来,善的心性也属天然,外施教化,内自修行,抑恶扬善,天下太平。
当前社会之所以世风日下,主要是主流阶层释放了太多的恶的欲念。
善,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油灯,期待着你我的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