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玻璃
有一个东西晶莹透亮
发光耀眼
但就是有人对他不满
创物者
计划改造它
花一样美丽的春天里
采矿车往基地送去了一车矿
那车矿很富
装的全是——花粉
单是不只是一种花的
“采矿车采花粉干什么？”
“制造玻璃”
“？
玻璃不是石头做的吗？”
“错了！
能做玻璃的不一定要是石头。”
过了几天
玻璃真的从基地送出来了！
真的是玻璃！
花粉做的！？
心是玻璃做的
人心是肉长的——
动物也一样啊！
谁能否认？
那天有人说：
“心是用玻璃做的。”
我想了想……
笑了，很温馨地笑。
人是玻璃做的
玻璃做的心——
才是真正的心！
那是什么是真正的人呢？
那天有人说：
“玻璃做的人”
那人很聪明……
我想他就是玻璃做的。
玻璃一样的人
人是什么？
是什么都没有关系？
是的
这世界什么人都有
有种人像玻璃
坚硬 不容你侵入分寸
脆弱 你一击即碎
但这是一种纯真的玻璃
至少证明
活得刚强 死得也干脆
这是一种壮观
绝不会是悲剧
玻璃一样的世界
其实
玻璃是遍及全世界的
这世界也和玻璃没有两样
人事有好有坏的
玻璃自然也一样
所以才丰富多彩
有生机 有活力
如果这世界没有玻璃
你能看见我吗
不能
因为这样会没有你
你不明白
但你终会明白
破碎的玻璃让你悲伤 痛苦
平滑的玻璃让你冷静 倍感安全
圆润的玻璃让你心情畅快 舒适
你敢说你没有过这些体会
但还有更多理由
你不用说这是借口
世界不是透明的
世界是看得见的
世界又是看不清的
看得见的是世界的
一切被你看在眼里的东西
看不清的往往就在身边
你用不着分辨
因为我也不能担保
我真的已经看清了你
玻璃不可能是透明的
世界不是像玻璃一样吗？
而世界又不是透明的
难道玻璃也不透明
谁规定了玻璃一定要透明
透明的玻璃不是好玻璃
因为他们除了真诚 还藏着深沉
你说
当初的花粉透明吗？
就算是石头
那同样的加工过的
也可能是一种虚伪
只有不透明的玻璃才能装潢世界
这个世界才会多彩多姿
我是玻璃
这世界没有玻璃
你不能看到我
真正的理由就是
我是玻璃
所以我爱玻璃般的世界
玻璃一样的人
是世界的一部分
另一个我
每一个我
都与众不同
每个都比我好
就因为我只是原版
他们有的乌黑发亮
有的洁白如玉
只有我
黑白夹杂
玻璃的悲哀
玻璃不应该懂得悲哀
但我会
我黑白夹杂
一点也不纯
许多人嘲讽我
本来我很自信
黑白夹杂不是我的自愿
我最忌虚伪
但这世界到处都是
乌黑发亮和洁白如玉
他们互称知己
而你无能为力
玻璃
你不是最纯真之物么？
为什么要把天真加工成世故
又把邪恶妆成良善
你是可悲的
我也一样
玻璃碎了
既然玻璃是我
生老病死
一样不缺
玻璃怎能？
或许是被他人摧毁
或是我自己破碎
玻璃原本可以很快乐
但现在不同
他开始悲哀……
因为我！
——2002年11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