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壮的十三勇士(第五篇)
05 耿恭帅军开始了长达一年的攻防之战
75年3月,耿恭首战,“神箭”退敌——汉军主力班师,留守的驻屯汉军兵弱。旋即,北匈奴巻土重来,左谷蠡王率两万骑攻掠车师。
耿恭闻报,遣屯田司马领兵三百前往救援,途中与匈奴大军猝遇,全军覆没。匈奴气势愈盛,竟一举击败后车师,斩杀了后车师国王,继而兵发耿恭所驻的金蒲城。
金蒲城中汉军仅剩下数百,形势危急,吏民惶恐,皆期盼大汉援军早至。
耿恭为激励士气,亲自登上城墙,身先士卒,指挥若定。智谋超群的耿恭利用匈奴将士信鬼神的特点,用了一种可使伤口迅速溃烂的毒药涂在箭镞上,喊话城下匈奴吓唬道:“大汉军中有神箭,中此箭者必死。”然后令臂力超群的弓箭手执硬弓,开弓发矢,凡中箭的匈奴士卒,伤口不愈、迅速溃烂致命,匈奴大为惊慌。
恰又逢百年不遇的强风暴雨,耿恭抓住机会,弃弓弩,执刀盾,乘雨逆袭匈奴。如此不按常规的战法,使得匈奴军猝不及防,被杀伤甚多,围攻金蒲城的匈奴十分震恐道:“汉军多有神助,不可力敌!”于是解围撤退而去。
75年5月,退守疏勒城——耿恭知道,清醒过来的匈奴,会加倍攻取汉军的驻地的,因为方圆千里,汉军已为孤军,匈奴如不趁势拔除据点,待大汉朝廷派出援军,则前功尽弃了。还好,距金蒲不远处,有一座疏勒城,地势险要,又能扼守天山南北通道,且城边有溪流水源,更利于固守。于是,耿恭率军入驻疏勒,整修城防,扩充兵员,以备匈奴来犯。
疏勒城,位于天山北麓,为今奇台县,隶属今昌吉州,南临吐鲁番,汉时为西域后车师国管辖。
75年7月,“誓令疏勒出飞泉”——北匈奴大军再次前来,兵临疏勒城下。耿恭精熟兵法,趁敌立足未稳时,组织精锐军卒勇猛出击,先发制人,挫其锐气,振奋士气,坚定城防信心。匈奴大军陆续云集城下,堵绝水源,切断了城中饮水,军民惶恐。耿恭深知,城外有河流经过,城内地下必有水源,乃令士卒在城中靠近溪流处掘井,然而挖掘十五丈深,仍不出水,军民焦虑、干渴、困乏交加,有人口渴难耐,甚至挤榨马粪汁饮用。耿恭为安定军心,当众誓言:汉军既得神助,必能掘出井水。言罢,泉水突然涌出,众人欣喜,声响震天,这就是“誓令疏勒出飞泉”的典故。 此一幕让围城的匈奴兵大感震惊,再次以为汉军必有神明相助,于是,又一次撤围退兵。
天山南麓的西域都护府传来了不好的消息——焉耆、龟兹两国在匈奴的压迫下再次叛汉,突袭了西域都护府,驻守天山南麓的都护陈睦阵亡,全军覆没。
车师前国的柳中城也同时遭到匈奴围攻,已经告急朝廷——但此刻,恰逢东汉明帝驾崩,朝廷虽然闻知西域都护陈睦和戍己校尉耿恭、关宠面临战事,军情危机,但猝逢国丧,稳定为要,无法调遣大军出塞往援。如此,困守车师后国疏勒城的耿恭汉军,陷入了绝境,特别是西域都护陈睦,己校尉关宠,皆已全军覆没,三千里内已无援军。且车师前、后王国,在匈奴的压迫下,不得已再度反叛,与匈奴联兵,围攻疏勒。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具有汉人血统的车师后王夫人,在匈奴围困疏勒城之前就提前将敌情通报给了耿恭,还提前向疏勒运送了大批粮械物资,使得疏勒守军得到了困境中的宝贵援助,对此,在历代的史书中皆进行了记载,并对此王后夫人在笔墨字里间表达了无限敬意,虽然我们不知其汉人血缘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她的前生后世,但这份敬意,是同一血缘的无法割舍之情!
耿恭的疏勒苦苦坚守,其信念就是其身后的大汉——持续数月,城中粮尽,伤亡日増,汉军只剩下了最后数十人。士卒在城墙上遍插旌旗以迷惑匈奴;耿恭鼓励军卒百姓坚定信心:大汉援军已经在路上,朝廷是不会丢下自己的士卒不管的。饥馑难耐之时,便水煮废弃的铠甲,扒出上面的兽筋与皮革充饥。
耿恭每战皆身先士卒,吏士为其忠勇所激砺,人人誓与共死。匈奴感到疏勒城难以强攻,又感慨城中将士的忠勇,随派使者招降:“城中已经兵寡粮断,破城只在但日,单于感慨将军忠勇,如若归附,单于封你为白屋王,并赐美女为妻妾。”耿恭诱使者登城,拔刀杀之,将匈奴使者尸首高架于城头,当着城下敌众之面用火炙烤。
千年后岳飞《满江红》中“壮志饥餐胡虏肉”,便是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