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是受伤的吧?左眼角的纹理,左眼角的泪痣,法国梧桐的寂寞,凌乱不堪的破碎,眼睛里涌动着暗黑潮水,八零后的内心匿藏了一片荒芜。我从来不知道,在光亮明朗的高空下,还有那么多潮湿的心灵,那是被阳光遗落的地方,奢侈的光影投不下来,是太阳公公打了酣还是阴霾太厚重?安妮笔下的故事,生命被错搭,空气是污浊,什么气味都像一朵花腐烂在泥土里的气息。对于她的书,我心里存有一丝抵触,尽管不强烈,但我仍不敢直面心中的这一丝侧隐,或许安妮的笔杆儿,戳破了我编织的那套欺骗自己的幼稚的唯美主义吧。其实有些事情我知道,只是懦弱的自己不愿去知晓、不敢去面对,害怕它们把我撕裂,然后再也不能完整地拼凑起一个“我”。我也着实地相信生命是有缺口的,那是灵魂进出的地方,而每个灵魂都是有裂痕的,那是等待另一个灵魂填补的伤痛。
很多朋友说我的文字轻快、清新、飘逸,自己是不敢苟同的,但是我喜欢他们用这用的措辞。太理性复杂的东西我承载不了。和林南生一样,或者说和安妮一样,我相信生命是有苦痛的,这世界本来就有很多悲伤,冰心的路线,更让我欢喜。我希望自己的文字像欢快跳动的精灵,像云中子道长的莲藕娃娃,它们会跳舞,它们像夏季里的爽爽冰。我也告诉自己要很努力很努力的赋予它们生命和灵气,把深刻精巧地隐藏在简单里,将快乐轻俏地释放在空气中,让每颗疲累受伤的心灵放松。有的时候我会矛盾:我希望自己博学,却不敢让自己看太多的书。感觉自己比较愚笨,接受能力迟慢,读了很多很多书的话:要么读得透彻,好像山顶制高点上的常胜将军,成竹在胸,任意地调谴文字,却似马良的神笔,让普通的横竖撇奈开出朵朵绝伦的奇葩。要么对其中要义吃得不透,仿似置身山谷深林的环绕圈围之中,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在纷杂之中混乱了思想,反受其累。所以不能保证量与质的等效下,我不敢让“太多”书砸向我,怕自己被潜移默化,我害怕一切让我沉重的东西,以至于我涉猎{大学}时也颇具怯怯之感,“大学之道,在明明德”,那是历史留下来的证件呵,历史沉淀了太多深邃,历史总让人沉重。
那么回到安妮身上呢,嗯...我也只是想或许现在的我不适合卷入她的星球吧。那些游离的灵魂哪,迷失了归途,青春演变成一场混乱而堕落的战争,生命策划着一场高调而华丽的逃离。梦天地寥廓,骂世间薄情,自由,漂泊,宿命,谁在苦苦追寻着彼岸花?花开无叶,叶落无言,一路飘洒,一路贱踏,汁液泉涌般喷出,瞬间化成了血,那一片夕阳红,破碎了谁人的眼神?染红了谁人的青春?
---魏楚君,2011年6月23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