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良颜开眉笑,全身已被老婆、女儿装扮一新。幸福的暖流涌向全身,击起了鹿良万千思绪。
老婆和女儿对自己越好,越觉自己无能和亏欠。想起以前她们从自己手里接过礼物时开心的模样,那感觉是那么的美妙。
给予比得到要幸福多了。鹿良很想再站起来,远离支撑身体的轮椅。出去打工挣钱,给她们买礼物,看她们喜悦的笑容。
手里拽着山杏交给自己的存折,上面已有十五万。家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钱,而这些全是山杏用一年多的时间挣的,自己没出一分力。
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外不容易,我要去帮她。
就在他沉思中,山杏走过来推着轮椅柔情地说:“在想什么呢?吃晚饭去。”
“我……我……想过了年去厂里帮你。”餐桌上鹿良回答道。
山杏没接话,服装厂里的事够多、够忙。鹿良要去自己还真忙不过来。还有那又留在厂里帮自己看厂的滕名,让鹿良如何跟他相处。
公婆也希望山杏能带上鹿良去厂里,但看到勤快护家,身材瘦小的山杏又不忍心把这个大包袱甩给她。
婆婆冯雪花放下碗筷,细声地说:“杏,要不过完年带鹿良到鹿州大医院去看看。再带鹿良到厂里呆几天,到时你要实在忙不过来就把他送回来。也算是了却鹿良的心愿。”
小立附和着奶奶说:“好呀,好呀。”心里想着只要爸爸一去厂里定能把滕名赶走。
山杏瞪了小立一眼说:“好, 爸爸去厂里需要人照顾,你回厂里上班和我一起照顾他。”
小立端起碗吃饭,不敢再说话,自己还要在圣吉服饰把技术学好,不想回自家厂里。
鹿良吞下嘴中饭菜,惊讶地看了看山杏和小立问:“小立不在自己厂里上班?到外面别人厂里上班了?”
山杏和小立低头吃饭没回答。爷爷鹿田追问:“小立怎么回事?”
小立抬头看了看爸爸、爷爷奶奶,最后看了看妈妈说:“爷爷,我们家厂刚办起来技术实力差。我去外面大厂里学些技术回来。”
鹿良:“要学到什么时候?”
小立:“还要两三年吧。”
鹿良瞧了瞧山杏:“你要照顾小博,要管理服装厂,还没人能帮你,真是苦了你。我不去厂里,过完年继续呆在家里。”
山杏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说:“初六我们就回厂,初七带你到鹿州医院去看病。说不定再吃段时间药就能好起来。”
小立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心里担忧了起来,爸爸要知道妈妈和滕名的事,他们仨在一块怎么相处。服装厂里的事全靠滕名帮衬着,把他赶走妈妈就更难了。
一家人吃完晚饭,小博推着爸爸到烤火的房间和爷爷奶奶围坐在火炉边,磕着瓜子,聊着家常。
山杏收拾了餐桌,抱着碗筷到厨房。从土灶的铜管中放出热水开始清洗。
小立跟过来帮忙,见无其他人便问母亲:“妈,那滕名怎么还没找到老婆?”
“他那模样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
“是的,他那眼睛越来越凹陷。人也越来越猥琐,只有哪个女人眼瞎了才看得上他。不过我还是希望他早点讨到老婆,那样就不再缠着你。哎!爸去了他们会不会吵起来?”
“你陪着你爸应该不会吵起来,等你爸把病看好后回家了你再去上班。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小立点了点头,自己在就不让滕名欺负爸爸。
滕名孤独地就着中午的剩菜,喝着冰冷的白酒,守着空荡的厂房,听着梅岙村中传来的烟花爆竹声。脑海中浮现着家家户户杯光交错,大笑阔谈的景象。
自己今年处了两个女朋友都黄了。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山杏使坏造成的,自己恨她,但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还能给自己带来点温存。
天还亮着,几杯烧喉的白酒下肚。似醉非醉地钻进冰冷的被窝,默默地流下了两行冷泪。
山杏洗着碗,心里想盘算着鹿良和滕名见面后会出现的种种情形。自己和滕名的事肯定再也瞒不住,只求滕名欺负小莉的事不要让鹿良知道。
想到小莉被滕名欺负的情形,山杏恨的咬牙切齿。内心坚定地说:“我要你凄惨一辈子!”
今年山杏搅黄了滕名的两次恋爱。另外三四月份滕名身体刚恢复点,山杏就借着他膨胀的色欲,频繁地跟他做爱。导致滕名的功能再次损伤。
九月、十月滕名经过吃中药调理,身体又有些恢复。但他还是色心不死,又在外谈了女朋友,还找山杏温存。这正中了山杏下怀,一连串的纵欲让滕名男人的功能逐渐丧失。
那两女人知道滕名和山杏的关系后也离滕名而去。
山杏洗好碗筷,整理好厨房也围坐在火炉边。和家人们聊天说地,心中却还是想着鹿良去厂里的对策。
小立也想着父亲去厂里后的情形,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让父亲少受伤害。只有希望这次带父亲去看病能有奇迹出现。父亲能站立行走,有父亲帮忙母亲就不用依赖滕名。
鹿小立陪家人们聊了会儿,就回到卧室看起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