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问天有涯
晃晃悠悠的火车停在了某个站点,清晨六点半,我的精神状态像这蒙蒙亮的天,从混沌里没有完全觉醒,心情很沉,不知是不是因为腹部一刹那间的疼痛,清醒的记得做了一个清醒的梦,挣扎不动。
坐在这有一个钟头了,太阳已经完全从云彩里现出,天气很好,它可不管人的心里是晴是雨,是悲是喜,太阳照常升起啊。
终于是平地了。我不禁感叹到,想起昨天火车疾驰过那么多的隧道,越过山丘吗,不是,是崇山峻岭,此起彼伏。对于一个在平原长大的孩子而言,无法想象从电梯的二十层出来仍旧是平地这回事,也不明白列车是怎样地穿过一栋栋居民楼然后穿出,可是重庆李子坝站做到了,洪崖洞做到了。
本想开开心心的记录下这趟重庆之行的,然今天的我无法再拥有昨天的心情了。笔触沉重,也许才是更适合我的人生的,耳机里是吴宗宪的《你比从前快乐》,火车还有七个小时到站,我在这胡乱写着。
其实肚子已经在抗议了,早晨起来只是洗了脸,滴水未进,不敢抬头看太阳,好像太灼热了。我看见铁轨同我相反的方向飞去,铁轨两边亮的发白的两条线,恍然间是时光交错的穿越。海子,那个喂马劈柴的人,卧轨的时候他在想什么,火车从他身体经过的瞬间,是否还有意志在告诉活着的人什么。沙砾和石块堆积在轨道两侧,这也许是很少有人涉足的地方,天黑之后,也许就在荒山野岭之中,也许还有野生动物出没。想到这我心里生出恶作剧般的感觉,调皮的想看到人们是怎样同困兽一样在这铁皮笼子里因恐惧而争斗。
太阳又高了一点,又亮了一点,高到、亮到我无法直视。到达重庆的那天中午,便是烟雨天气,接连几日都是如此,出门买伞是必须,嘉陵江两岸,更是雾气连天,中国的雾都吗?楼是危楼高百尺的楼,江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的江,景色的倒影是水光潋滟的倒影,给人一种开阔的感觉,也给人一种忧伤的感觉。晚上排队进千厮门大桥,从一头走到另一头,然后再走回来,洪崖洞的全貌尽收眼底,像极了千寻里汤婆婆的汤屋,一个神界、人界、妖界的出入点,夜里最美的建筑。
也许出去看看,走走,确实能放松心情,能让人暂时放下心理的担子,等同于把后顾之忧抛之脑后出来释怀,可出来是找不到解决方案的。
爱旅行,不等于爱生活,因为如果真的爱生活,一定是懂得怎样爱自己的,旅行,通常是伴随着疑惑和释放,像在寻找,寻找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目的地,谈不上是爱自己。我们这些人,包括我自己在内,很多人都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如果旅行但凡能起到一点作用,问一句自己心里话,回到原来地方的你,有什么变化吗。
旅行不该是个借口,也不该只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单一,而该是有真正的获得和觉悟,这种获得和觉悟会持续的影响着你,不论将来你在何方。
我发现,这次旅行带给我最大的感受,不在外面,而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