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庆节之后,开始空前地为年迈的父母担忧。
国庆假期,带着居住在乡下的七八十岁的老父老母,在本县周遭,简简单单转悠了一下,拍了几张照。
下午五点钟回来的时候,天空中已经小雨绵绵。我说,在县城里把晚饭吃了再送他们回去。因怕他们舍不得花钱,就试探着说,我们几个人去点一个199元的套餐,就够了,意思是,才200元钱,不贵的。
但父母都不愿意去,老父说199元他够用一个月了!他说他每个月开支超不过两百元。
先是震惊!再后是无言!
我也无能为力!那就送他们回去吧。
事后,翻看那天拍的照片。老父老母依栏观景时,我在背后拍下了他们的身姿,无一不见那飘在风中的白发,已然如同秋天的枯草!我这才清醒地明白:父母的确逐渐年迈,衰老。
在光景台下来时,有一段蜿蜒下坡的石梯,父亲眼睛有一只失明了,一只手又撑着雨伞,走起路来不够稳当,中途差点绊了一个趔趄,吓死我了。我一手牵着残疾的女儿,一手伸出去牵父亲,父亲有点不好意思,说不要紧。但我还是扶了他,并走在前面,边下石梯边不断叮咛着他,几步一句“小心”地警醒着他,全然把他当做孩子一般照看。这一段路,走得有点惊心动魄。
六七年前,曾经在春节期间带双老出游过一次。那时,老父基本还能跟着我们在整个园区自然走动、观光。而今,物是人非,他的身体状况明显江河日下了。此前几天,附近有个文旅启动仪式,原本想带他出去看的,结果考虑到他的腿脚不灵便了,于是作罢。
不过,父亲还好,好歹上了光景台,母亲却没去了。那天有点阴雨绵绵,她出来时因为晕车,胃子有点不舒服,但还能坚持去之前那个小镇上。结果,到了这边光景台,停车在车场时,她说她不想上观景台了,就在车里等我们。
其实那时我就感觉她好像有点畏冷的样子,蜷缩着身子,不太说话。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比之前一下灰暗了很多。
返程回来的路上,老妈也很少说话,她缩着身子默然坐在副驾驶座。我问她冷不?她说有点。可惜那时我们没有多带衣物,所以赶紧加快速度往回赶。
事后才知,母亲真的感冒了。
还好,不严重,服药后好了。
从这次陪伴中,有三方面明显让我不安:
1.父母衰老了,头上白发劲长,生命抵不过岁月蹉跎,俨然已是人生暮年。
2.父母行动能力大大下降,以后我们得多多关心他们,特别是生活细节上的关爱。就当他们返回到了孩童时代。
3.病痛中的老人,内心是孤苦的。这一点很煎熬,因为他们也不想拖累儿女,但一个人又应付不了!如果说死亡已足以让人畏惧,那么病痛则更让人恐惧。现在很多老年人只求速S,不愿在医院病床上活活受罪,这的确也很现实。但谁又能预知一切?
而照顾病苦中的父母,也足以考验生者!
我们也要老去,体谅今日之父母,也许,就是善待未来的自己。
愿苍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