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永远会在路上”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旅行。大多数的经历已经不记得了,只会剩下一些零星的画面。翻过二郎山时,大巴车顶上盘旋的老鹰。窗外青山起伏,至于盘山公路,只要探头,就可以看见悬崖底。还有挺奇怪的,那会儿车载电视里在播成龙演的《神话》,从此这片子就总和旅行绑在一起。
只要想到川西高原上的山,就能想到日落时候一直行进的车,和播的这片子。
当你一旦开始了这样的生活,你就会疯狂迷恋上旅行的日子。我是指更纯粹的旅行,不是到大城市里,人造的地方,打一个卡,发个朋友圈。当然,城市里留下来的人文痕迹也相当迷人,只是相比自然,更难被察觉。
旅行最诱人的地方,就在于在旅行中发现一种新的生存方式。是的,是生存,不是生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生存意味着的不一定是美好便利、理所当然,像川藏那边,风光草原路两旁的藏民,满脸被晒出高原红,每天和牛啊羊啊在一起,骨子里,还是有一股野性。晚上的时候,草原就会变得特别冷,洗澡这种事情,更是不用提。吃的牦牛酸奶泛着一股牛腥味,牦牛肉,直接拿刀割着吃,这味道,说实话,太原始了,和精心烹饪的美食没有办法相比。
但这就是他们的生存方式。有一种要为了存在而挣扎的感觉在里面。
撇开人群,你站在天地之间,只剩下你和整片草原,牦牛哞哞的叫,除此以外别无他响,有时候你在这种境地下,才能突然看明白自己,有时候又完全看不清。
和自然对话多了,我就知道我会永远在路上。
“有些声音,在城市里是听不见的”
在甘南的拉扑楞寺,有一大批虔诚的藏民,每天太阳刚好照到塔尖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绕着整个拉扑楞寺朝拜、转山、转转经筒。他们穿着很朴素,就像这座山一样,反观像我这样的外来者,光鲜亮丽,但是和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却觉得自己贫瘠。
面对山、面对佛、面对信仰,他们心里装得很满,也极其固执,腿上的护膝磨得非常烂,但是每日的仪式不能少,有些朝圣的人年龄很大,你怀疑他是不是还能走得动路,他也会三步一磕头,有些人年龄很小,随着父母,懵懂地走在寺庙里。在国道318,甘孜入藏的更多地方,对信仰的朝圣,更是五年、十年的长度,他们把生命花在这一件事情上,对我来说,是一种震撼。
我们一直以为追求物质的富足是理所应当,在这个地方,追求信仰也是如此。
而这些来自内心的低语,在城市里是听不到的。
比起川藏的质朴,生活在大理的人就有着不同的浪漫生活。洱海边上,世代捕鱼为生的渔民,开起了餐馆,一家三口,一直住在山下的房子里。煎的小银鱼特别香,就是他们从对面几十米的洱海里捞起来的。
整个洱海都透露着生活的平静,湖面上常被阳光照得波光粼粼,路两旁是一年四季都在生长的野花,云卷云舒下,延绵的山是主体,人的聚落渺小,像是在这里生存,只是自然给人类的一种慷慨馈赠。
遇上傍晚,山谷的风,常把房间里的信号吹断,这种时候,你无从挣扎,只好站在窗台前欣赏夜晚亮起的灯火。本来挺无奈,到后来,就习惯了这种在自然面前的妥协感。
“这大概是旅行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知乎前段时间有个热评,“为什么很多男生不喜欢女生旅行?”
发言称:“我最害怕听姑娘做自我介绍时,说:我平时喜欢音乐,小说,旅游,美食。这不像你会舞蹈、绘画,你经过持之以恒的训练,获得这些审美情趣,像旅游、蹦迪这些东西只能代表你很会花钱,仅此而已。”
这样的评论大概是舞蹈和绘画被黑得最惨的一次,也反映出部分人眼中能看见的,只有一个东西——产出。好像只有看见明确的物质产出,才能证明事物的价值。
然而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要有意义,就像宇宙最初为什么要爆炸,人类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也许一切只是一种自然法则,和价值没有关系。
也不是所有有意义的东西,都能被看见。
当我们在谈论旅行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
我相信,当你在3500米的高原上,迎着雪山上吹下来的风时。
你会听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