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论,由来已久。汉俗死为忌,论者然少时已触,不可不思而虑。约十岁左右时,祖父弥留之际于近旁,气出而无进,头歪而颈不支,气绝而命亡,当时竟不知恐惧,只是不解归于何处,见别人哭也洒泪,过后则全浸于出丧之奇之中,混沌不知所以。
父母有念于吾幼时,于京王府井,父母购物,吾得空溜于闹市,人繁车杂,不慎于电车车轮之下,命于一线,时有登三轮老者出手以救,方得以生。父母时论于其险,而吾并不晓其危。
幼时虽见于死,亦或有思于其之归,多以死混于生之列。很小时家中一猪仔儿死去,奶奶让弃于山坳,拖其行于蜿蜒小道,力尽而于地于死小猪仔为伴,玩乐不已,拨其眼让其重视于物,摘野菜而开其嘴喂其食,摆其腿而愿其行,终不可无望而归。似知死即不可再吃和动。
动心魄而惊神魂于他病时,发病前其狂燥不已,毁家抛物,众人皆惊,吾亦不知所措,然制服于一支冬眠灵后,萎然于地人事不知,吾心瞬间凄婉似坠于深渊万丈。时天暗而不见点滴光亮,车行于无边黑暗,仿佛要被黑暗吞噬,吾无泪于人却有泪于心,觉其魂已飞,魄已遁,空留其壳于世。达于终点,如入地狱,鬼影绰绰动于墙,魅声隐隐扰于耳,吾无惧却有忧,从此吾将不可语于斯人矣!
又遇死于医院急救室,有壮汉挺于床,白衣者来去匆忙,人无声而机器有鸣,忙乱半时后,以电击其胸,人跃起又落再击再起又落,终撤走所有器械,只剩其同伴。其同伴学医生自压其腹且吹其嘴,良久其双目仍闭,则停其所为。静于其旁视于其脸观于其形,满脸疑惑迷茫,吾远观于此,心骇而神恸,挺床者一工者早上工遭电击于此,又良久,无人近于前,家人不至,同伴似回神,整其衣,顺其四肢,正其五官,尤记其扣其扣,不遗一粒且每扣完必以手抚之至其平,不知时有几,黯然归。无测于死而岂又有奈于生,人之于世确乎不易。
不确记谁人于墓志,吾将安然于吾之死,因吾之死远大于吾之生。人于世生确乎于短而于死确乎于恒久。儒者忌于死而避之,佛家则以轮回导引,道者则苦求于生而不舍,又多观于西学之生死说,生之源死之属,思之无果。宇宙之浩大之渺茫,唯地球可存生命,地球生合之多样繁盛,唯人思虑其生死,生之可溯其源,若溯之于远源并无清淅之说,死归于何处,各有其论。但人之于世确有其限,人生不过百年,天灾人祸并不可人人皆可得百岁之寿。生之于人可贵无需论之,否则何多于唏嘘,叹之感之怜之,综于诸多落于惜之,人于生不易,独一无二之汝更属不易,于世于时存于汝乃天之作合,当惜之不易。天若存之,吾当爱之怜之,命之于吾独有矣,天若亡之,吾无命也,顺之奉之。然天赐之于汝之手,而汝不知惜之敬之怜之,随意毁之弃之玩弄之,天容汝之所弃确有其天理。
命之于人,人之于命,虽可说命于天亦可说命之于人,世之纷杂,名之诱利之惑欲壑之难添而浮于世争于人斗于事,伤神且破其元,积难于身,存祸于体。种因得果,人之于命所能为。命之于人,生于何地长于何境不可择优而为之,然乐天安心则为人之自觉,为善于世则为人之所悟。循心之所好,无为于所恶而有为于所悦,或欣然于自然一隅,或淡然于闹市一方,或醉于知己或悟于茶香或倾情于琴曲或寂静于书画。
人之于生死无可奈,之于生则有可乐,守静无执安于心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