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有单位到学校系里来招聘,我报了名。
被面试的过程倒没什么映像,只记得人很多。
倒是听到辅导员老师的一声召集,抖擞了精神。
“谁有空,有老师捐书,帮忙去搬一下!”
如果知道要步行很远才能走到老师的家里,恐怕很少人会举手。
如果知道要搬来的书都是大部头,恐怕热情的人会少一点。
老师没有必要解释这么多。
很多人说同去,当然,去的人也有我。
用得是以前快递经常用的大号四轮手推车,笨拙如我推得时候总是容易推得歪斜出路面。
到了楼下,我刚开始守着手推车没有上去。
是学校内西区老旧失修的民居,老师家好像在三楼。
书很快搬满了,我却没见到捐书的老师。
到了最后几趟的时候,我上楼帮忙去了。
我在楼梯转角,斜地望见门口的老师,更准确地说是一位老先生。
好像没有拄着拐杖,却看着很苍老。
他在招呼着我们搬书,又像是在跟他的那些书告别。
他没有下楼,身体不方便下楼。
治学问的人书都捐了,估计是大限将至了吧。
为什么不等到以后再捐呢,怕麻烦子女,还是子女不在身边?
这些问题,当然不敢问他。
这应该是我是跟他唯一一次的照面。
系里的学生每年会有一个活动叫『阁楼上的光』,其中有一个部分是对老师们的访谈。
有一届的活动宣传我印象很深,引用了《百年孤独》作家的一句话——
没有人会因为你秘而不宣的思想而记住你。
但我感觉我不会忘记他。
比如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