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地铁角落上一处残破的座位上,啃着早上吃剩的面包,他察觉到胃部像糯米一样搅在一起,感到有些不妙,果然,没到半分钟,胃部的一阵痉挛,疼得她不能动弹,她紧紧抱着电脑包,浓妆的脸埋进怀里,后脖胫的骨头凸起来像一座小山,她咬着嘴唇,紧闭两眼,好像这么做就能把疼痛转移似的,她心里想着:“谁能救救我。”长长的头发耷拉下来,有几处擀毡,工作装的袖口已经磨得有些开线,皮鞋的面儿有点开裂。
这会儿,她掏出手帕,用它擦了擦眼睛,捂着脸,身体一阵颤动,她抽泣了起来,手帕角上,手扶三角钢琴正在行礼的金色小人剪影也随着褶皱扭曲了。一对青年男女,搂抱着进了车厢,他们嚼着口香糖,看到了她,对她的徒劳的想用手帕遮住的脸评论着,她红肿的眼圈周围被睫毛膏和着泪水弄花了,他们耳语了几句,鄙夷的嬉笑着走开了。
地铁加速了,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时间,她感到了这世界所有的恶意,一阵锥心的耻辱,让她白嫩细瘦的手上现出了几条青筋儿,这对年轻人,将这个把她抛弃了世界显露无疑。
他们有一天会脸上生疮,脑子里长满虫卵,皮肤变成蛇皮,爬到自己面前跪下,亲吻她的双脚,她恨恨地想着,这给她带来了一丝快感,甚至忘记了胃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