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按时去接了博士,等他们到了礼堂,里面已经座无虚席,谢利先生的声誉可见一斑。
舞台上摆放了一台铮亮的斯坦威钢琴,连座椅都换了新的。博士气定神闲的完成了演出,优美的乐章伴随着他熟练高超的技法,在大厅里回荡。
随着乐曲传递的感情,学生们如饮甘霖、身临其境,情绪随之波动。这是一场堪称完美的音乐会,有博士在不会有一丝差错。
当然,托尼幕后做的工作,谢利先生还不知道。他用自己的方法,做到了合同上约定的事项,保证每一场演出如期顺利举行。
听着优美的乐曲,硬汉也不禁陶醉其中,抱着肩膀,面带微笑,身体和着节拍摇摆。
世事就是如此,有得意的,就有失意的。全场都痴痴如醉,唯一不开心的人,是那个管理员。郁闷的站在场内,一边的脸蛋看着高一些。为黑人挨揍,这是他平生第一次。
这场演出,堪称音乐的盛宴,结果当然是掌声雷动。谢利先生音乐学博士、礼仪学博士的素养,再次展示在师生面前。
演出结束后,乐团按照礼仪,向主办方做答谢,双方有礼貌的相互握手、合影留念。托尼也不再躲出去抽烟,他以博士助理的身份,也和主办方一一握手告别。
当他向管理员伸出手时,那个高大的男人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
手还是握在了一起,硬汉拍拍他的肩膀,靠近他耳边低声说,谢谢伙计,合同约定,抱歉。不过今天晚上你看起来红光满面,下次再会。意大利人的幽默,有时候真的值得回味,会记忆良久。
随后的几场演出,都在托尼的保驾护航下,顺利的完成了。有的演出,是在超豪华的场所进行的,不管是灯光还是美食,都是一流的。
这么说吧,每一场都是激动人心的,谢利先生几乎让每一场的观众,事后都去购买了他的唱片,演出确实太完美了。
那两个提琴手,在见识了托尼的身手后,下意识的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可以相安无事,当然,有这个人同行,他们内心也感到了安全。
托尼在给妻子歌丽丝的第二封信里,把上面的情景都写了进去。
写作风格依然是流水账,但是他也表达了自己对这份工作的看法。现在,他几乎不再用黑鬼甚至黑人来称呼博士。
随着他们磨合的时间多了,托尼也细心的观察到了老板的一些变化。他始终忧心忡忡,不善言笑,好像把自己装在一个封闭的袋子里面一样。
有时候,他会很悲伤,酗酒到深夜,但总是一个人喝酒。
沿途自然多彩的风景,他看了个够,确实很美,配得上美国这个国家的称谓。也证实了所有人描述的那样,乡间公路上,真的车辆非常少,有时候开了很久,就他们一辆车,孤零零的。
他们走的地方多了,吃到的菜肴也多种多样。写这封信的时候,他们就在一个驿站吃早餐。
出发前,他建议博士去尝尝意大利的饭菜,所以他们现在正吃着意大利面和肉丸。出乎意料的,还能吃到中国的茄汁面,很美味,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他们正在往南部走,一站一站很准时,安排的也很满。总之,他感觉自己很适合这份工作,也喜欢上了写家书。以这样的方式,向歌丽丝抒发爱意,很特别,也很有趣。
这封信,托尼没有打算写很长。但是出乎意料,他拿起笔后,不由的加上了对博士的称赞,篇幅收不住了,纸不够用,旁白处都写满了。
博士默默地看着报纸,偶尔关注一下他的助理。写家书不能打扰,只是他没有想到硬汉能写这么多这么流畅。看起来粗鲁无礼的嘴炮先生,感情还挺细腻。
和谢利先生一样感受的是歌丽丝,当她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密密麻麻的文字,着实让她吃了一惊。以至于她一直把信留到孩子们睡着了以后,才细细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