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引入一个彼岸,彼岸的阴影使大地昏暗,而是引入一个整体,引入那个整体...不仅不滥用并贬低一切此间之物,而且鉴于它们与我们共有的暂时性,我们恰恰应当在一种至诚的理解之中领悟并转化这些现象和事物...把我们所爱的可见之物和可即之物化为我们的天性的不可见的振荡和感动,这种振荡和感动会将新的振荡频率输入宇宙的振荡频道。(因为各种物质在宇宙中只是各不相同的振荡指数,所以,我们以这种方式准备的不仅是精神性质的能量(注1),而且是新的物质、金属、星云和天体,谁知道呢。)
...
如今,空洞的无足轻重的事物从美国涌来,虚假的事物,生活的赝品...大地再也没有别的避难所,除了变为不可见的:在我们心中——正是我们以自己本质的一部分参与了不可见之物...一如我们自己的命运在我们心中不断变得既更实在,又不可见。
...
哀歌的天使是那种受造物,在他的身上,我们所尝试的从可见之物到不可见之物的转化似乎已经完成。对于哀歌的天使,一切过去的钟塔和宫殿都是实在的,因为早已不可见,而我们的此在之尚存的钟楼和桥梁已经不可见,虽然(对于我们)作为物体还在延续...因此他对于我们是"可怕的",因为我们——爱并转化可见之物的人,却仍然依附于此物。
...
某些星辰使自己直接上升,消失在天使无限的意识中;另一些则依附于缓慢而艰难地转化着它们的存在者,在这些存在着的惊惧和狂喜中达到自己下一个不可见的实现...在哀歌的意义上,我们正是这些大地的转化者,我们整个的此在,我们的爱的飞翔和坠落,这一切使我们能够胜任这项使命。
摘自 致维托尔德于勒维,《杜伊诺斯哀歌》,里尔克 著,林克译,pp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