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随笔:咖啡厅

二〇一九年七月十七日 阴与雨

坐在这家咖啡厅的二楼,望着对面的望京SOHO,看着不远处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我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了纸笔。

这是一家我在出国前经常会光顾的一家咖啡厅。若是形容这家店为“盘古开天地”,那我一定就是第一群来这里饮其泉流的梅鹿之一。不过,您要是问我这家店是哪哪年何时开,我对此只能大眼瞪小眼,装出一番认真思考的样子,想过之后,再如实的告诉您:这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一杯甭管是什么的咖啡,只有美式与意式浓缩是30元以下,我就能带着一本书、一台电脑、一个降噪耳机,在这里的二层一坐就是一整天。书是用来读的;电脑是看书看累了后点开瞎瞅瞅放松用的(如果被问到如何休息眼睛的话,我也只好哈哈一笑,想着我们还是快说说耳机的作用吧);耳机是用来熬过中午的。为何要用“熬”这一个字呢?因为每每在此度过中午,不解会萦绕我心,吵闹则环绕我闻(但是呆久了,不解也就慢慢褪去了)。

中午的时候,这家店中会多出不少的各色人马。这些人的作风普遍让我大为惊叹。为何这样说呢?在这些正午的来客中,总会有些人到此埋单只为用上一膳。如果我独自中午在外用餐的话,只会到附近的711买下20元不到的便当。看着在这里菜单上多过20美金的午休套餐,想到自己即使是在物价令人发癫的美国,也从未在任何餐厅独自吃过大于20美金的午餐。

打开电脑,蓝牙连接好降噪耳机,示意服务生,我要来了一些免费的糖。服务生用一个我叫不上名字来的精致小杯子为我端上了我刚举手示意所要的糖。将这装在这别致小杯子中的液态免费的糖水倒入我还剩下半杯左右的美式咖啡中。无论再怎样有力的搅拌,喝在嘴里的味道总是两色分明,不知说苦中带有一丝甜,还是说甜中夹杂苦涩更为贴切,或者说两者都不贴切,甜与苦的味道的不同是鲜明的,永不可交融,甜仅仅是甜的味,苦又只是苦的道。戴上耳机,过滤掉一些噪音,却还是可以听到那嘈杂的人声,刀叉与瓷器的碰撞声,还有一些不检点的人嘴中发出的声音,我只好继续做我该做的事情。

今日的中午在时钟上时针与分针的驱使下逝去了。有的人带着笑脸离开了,有些人带着苦瓜脸去了,还有些人带着面瘫脸离去。无论他们是带着何样的面容走的,他们都共同带走了一样东西——喧嚣。

环顾四周,留下来的不再健谈了,即使是两三个人坐在一起工作,也不会唯恐他人不闻地高声吆喝道其精端的工作内容与盈利,正相反,留下的都会极力压低声音,不是在讨论什么最高商业机密,只是不想打扰到身旁的他人吧。既然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大咖们已然离去,那我也终于可以将这笨重且粗鲁的耳机摘去。

映入耳帘的,是咖啡厅无时无刻的音乐声。音乐播放的音量并不大,与其说是不大,不如说是小,甚是微弱。只是为了填埋寂静空气中的单调与空缺吧。这让人难以感知的音乐中,时而散发出爵士蓝调的惆怅;时而迸发出当代欧美流行歌曲的鲜活;时而,又流露出上世纪歌曲的经典之息。扬声器中的歌曲一首一首的播过,咖啡店这一层的人也一桌一桌地离开。恍然间,就在我刚刚沉迷于纸笔的那一“刹那”过后,我再次环顾周围,在这数十面桌子中,加上我这一桌,也只区区剩下三桌人。不过也罢,这里的人就像扬声器中放过的歌曲一样,过一段时间,尚未来到这里的人,就会伴着那还未播放到的乐曲,一齐到来。瞧,正说着呢,伴着又一首歌曲的放送,一位背着双肩包的先生从楼下走了上来。煞白且稀疏的短发寸头中只能见到寥寥无几的黑发,可从他的样貌与穿着来看,此人也并非为年迈。卡其色的短款休闲裤,合成灰色的短袖T恤,一副端正不失场面的黑框眼镜,可能也只是四十有几吧。

我不再去等待下一首乐曲(抑或下一个人)的到来了。SOHO里的人都散了,刚还堵塞的十字路口也以恢复了秩序。累了,我便准备回家。临走时,这里还有三桌人。


后记:

我本只是独自坐着无聊,想动笔写一些什么下来,没想到这一写便写个不停,思路也在过程中不断地变化。刚开始时,我只是在想,既然如此无聊,写一写(吐槽)周围的事情吧:今日的北京,下了雨,却一丝都不让人觉得清爽,相反,潮得要命,只要一暴露在这样的环境中,尽管什么都不做,都会求得一身臭汗。老天真应该爽快地下一场大雨,一场真正让人们真切感到凉爽的倾盆大雨,为这浮躁的生活降一降温。后来,逐渐写到咖啡厅内部的中段,我又想,好像不少人会认为留学生全部都只是出国即渡金,并不用心学习,也不懂得理解与孝顺。即便亲戚朋友也一样,在我回国之后,只要与亲戚朋友会面,百分之九十就会被他们摆出一副高尚的样子,再把我训斥一番。既然我不方便且不得正面做出回复,那我不如写一写我与咖啡厅中其他人之间的异同之处吧,看看真的每个留学生都只是不懂得珍惜的人吗?还是说,那些挥霍分子只是组成这个群体中的一部分。在完成之后我没有将最开始写下有关天气的部分再在电脑中打一遍,以至于全文散发出一种酸的味道,或许还有些无厘头。其实我无意表达酸意,只是想用文字随意地记录下生活。不排除我的文字表达不到位的可能,坦白的来讲,写到最后,就连我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又或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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