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养育的收获:无论我们养育得有多好,孩子都是带着“创伤”前行。对于我来说,一个刚刚经历过孩子高烧的母亲,我很能想象当一个孩子出水痘、手足口的时候,甚至现场大家举的那么多创伤的现实案例,我感觉这部分特别能激起一个妈妈的焦虑担忧和保护欲,甚至会有内疚——我对于孩子是否照顾得比较足够好?但在我听来,这些都不是创伤,因为我的头脑里没有”创伤”这个概念,燕芳说:任何创伤都是有意义的。我想这样的积极解读或许能帮助我们看到事物的另一面。我之前一直陷入我这样那样做是否会对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是学心理学的),所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孩子团团转,陷入具体的事情里焦虑无助,但当我跳出那个情境再看,这些都是孩子需要去经历去感受的生活体验,也是我们作为妈妈需要成长的功课和修行,就像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你和我”不历经磨难又何谈成长呢?无论你这样或者是那样做,孩子都会有“创伤”,因为“创伤”本来就只是我们头脑里感觉里创造出来的一个概念,一个受害者的意识。所以当谈到我们人类是活在二元对立和分裂状态时,我立即觉得这是放在我们育儿环境中最好的注解。
今天另一个收获是:我们经常过着别人咀嚼过的、理论化的生活,致力于我们并不真正渴望的事情。在这里我和燕芳有个讨论对于我来说益处很大,我们一般人是听到一个理论觉得很好,仅此而已,而有些人会去践行——当然这已经是一种非常理想化的生活方式了,知行合一,所以我们去探究“如何做”“怎么做到”。但很多人是无法做到真正去践行的,比如说我,如今浩瀚如星空的各种理论学说中,我们为什么舍得花费自己宝贵的时间、短暂的生命只去践行一种理论,毕竟我们一生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我们揽了好多要学习的东西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给自己贴上一个“好学”的标签,从一个理论跳到另一个理论体系,觉得这个好这个顺手就用这个,还梦想着我们有朝一日能“整合”毕生所学 ,为其所累而不自知。秋山说:知识=体验+敏感度,这个公式我很赞同,我们只有回到生活本来的样子,专注在当下每时每刻的体验,用那颗觉察而敏感的心去聆听生活的真谛。我们要花时间去探索的是自己这辈子真正渴望的东西是什么,我们到底需要什么,而不是现在你想要什么。我看到欧阳老师会弹吉他,我就觉得很酷很文艺,我也想要去学弹吉他,但当真正学了之后我发现弹吉他并不能真正给我带来愉悦感和快乐,我其实只是羡慕她,我就去花时间折磨自己。如果我们投身的事业、生活或者理论,都是我们真正需要和渴望的,我想那一定很美好,专注的美好。
第三个收获就是:自我边界越清晰,越能自如体验与他人之间的情感联络。集体主义文化背景下的我们,以为要跟他人紧紧的捆在一起才有安全感,才是真心实意的爱,才能感受到彼此的深入骨髓的情感。但往往陷入纠缠和羁绊的关系模式。比如前段时间儿子发高烧,父母和我对于孩子是否上医院有很大的争执,我不赞成孩子上医院,认为自己在家好生照料配合着物理降温就可以了,但是父母却认为再拖下去会更严重,于是带着孩子上了医院。我愤怒、无奈、憋屈,其实是我在这件事上不敢面对与父母的冲突,不敢跟父母之间树立明确的边界:我儿子的事情由我全权做主(当然前提是这件事上我内心十分笃定,我的选择是更有把握的),当爸妈已经带着孩子出门去医院了,这个时候就全然交托给他们,我就不应该再过度担忧焦虑,放下我想继续操控他们、越过边界的需要。自我边界的清晰,对应的是自如的情感体验,这份自如带来的是流动的自由,而不是被束缚被控制的焦灼。
最后一点是关于抱持,公园里的爸爸拿张报纸遮住半张脸、一张脸的时候,孩子往外探索的范围是不一样的,也就是“感觉被看到”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多么重要,这是他是否有勇气去探索外在世界的源泉。我想到儿子玩耍的情境,在客厅其实有很多玩具,但他偏喜欢到书房里来在我旁边玩,而且如果我一直沉迷于电脑工作没有理他,他就会开始来拉我的手了,希望我能给他回应并能看到他在我身边,孩子需要的,无非就是”妈妈一直在那里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