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建于80年代,一排三间的房子,顶上盖着泥瓦,用农村特有的点缀勾勒出一个一个的棱角出来,让人觉得一种朴而无华的内涵,用石头围成的四周,上面用青竹编出的围墙,再用一层石灰涂上,门前在用一块块青石板铺路出一块不大的晒坝,就成了老屋的外观。
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家里面没有房子也是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的,公看了看了爸半天,说:怕个求,修房子。
老屋是公一手修起来的,没有石头就从隔壁生产队采石头,没有树就从隔壁乡抗树回来,常常都是早上天还没亮就担一摞谷子去20里之外的镇上去卖,直到晚上黑麻了才抗着修房子的材料回家。
老屋修好了,不,那个时候应该叫新屋,爸也娶了新媳妇,公也病了。
房子修好不久,公就住进了医院,代价就是切除了大半个胃。同样也是那一年,家里面幺爸考上了学校。
老屋靠着家族的祖坟,老屋受他庇佑,同时也是他的守护者。
一年后,我在老屋里出生,现在我真躺在我出生的那一张床上。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开始的地方,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呢?有一种对生命起源的崇拜,有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呼唤,有一种对父母生育自己的感恩……任何的感受都源于这张床对生命的承载。
但这远远不止这些,7年后妹妹同样也在这一张床上出生,所以我与妹妹远不止血缘关系的亲密,还有来自于同一个子宫、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眼世界,那是一种对生命神奇之处永远不能剪断的联系。
10年后,公在这一个老屋里老去,他走的时候还在练着我的名字,当时没有在老屋,这将成为我终身无法改变的遗憾。
公在老屋里老去,似乎是跟顺理成章的时,一个斗士,将会把他生命最伟大的成就深刻在生命里,红就是我们全家人的都是。
我一直在思考,公走时练我的名字是为什么?老屋是他一生最大的印迹,他会给我说要记住老屋吗?还是会说他已经记住老屋了?
老屋已经走过了20多年的风雨,迎来了新人,也送走了老人,他是我们风雨历程的见证。酒是越放越香,屋是越老越厚重。无论是酒还是屋,都只有仔细品,方可品出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