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我哭了六次,不是因为情人节没有情人,而是因为发生了三件事。也可以说是一件事。
第一件事:近几个月,我喜欢上一个女孩,特别喜欢的那种,喜欢到如果她需要我的生命我都可以给她。人生只有一次,不管结果如何年轻人要敢于经历,于是我决定大胆地追求她,在她的生日半个月前我就开始思考生日礼物该送给她什么。要是我早就知道这也许会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冲动的决定,我宁愿一枪崩了我的脑子。那段时间,我和我最要好的几个朋友们也一起分享这份单恋的喜悦。我说:我遇到了这辈子最喜欢的姑娘。他们之前就看过女孩的照片,虽然嘴上都嘲笑我说不可能的,但心里都是支持我的。我记得有一次躺在朋友马俊的办公室里很轻蔑地说:我觉得我这辈子是不可能谈恋爱的了,马俊和马子行立马回应说:那是你还没遇到那个人。
我去看她的演出,从未如此地紧张害羞,当她拿着门票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假装低头整理口罩,手中的生日礼盒放在墙角,根据她的名字特地选的花束安静地靠在墙面。我看着她,虽是第一次见,却是那么熟悉的身影。演出开始前她说她有些紧张,我赶忙在手机里安慰她,其实我比她更紧张,拇指上的汗已经令指纹解锁失效。
那天晚上直到演出结束我也没有见到她,但是我特别开心,因为我知道她也很开心。我难过的时候就想吃麦当劳,我身边亲密的朋友们都知道我他妈把麦趣鸡盒都文身上了。但那天晚上是个例外,我开心地睡不着,以至于后来步行数公里去吃了巨无霸套餐。
大概是为了答谢我的支持,她约我第二天一起吃饭,吃火锅。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经历之一了,她打扮了很久,见到她时真的很漂亮很可爱,我也等着足足两个小时。吃火锅时她还给我夹菜,因为我不怎么吃菜。其实我是心不在焉,我正努力记住对话中的每一个关键词想要加速去了解眼前这个人,想要快速地拉近我与她之间的距离,后来我明白了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多少距离,而因为我的自卑与猜忌这距离被拉得很远。
之后她也回家,我也回家了。
我在微信上一直找她聊天,努力地去帮助她,关系好像越来越好了。
有一天,她大概是回复慢了,我就开始各种胡思乱想:为什么还不回复我?为什么你回地好慢,你是不是觉得我每次都秒回很廉价,我这么在乎你你怎么这样对我。我越想越痛苦,大概是职业病,我的想象力一发不可收拾,我忽然感觉她根本不在乎我。我有什么?又丑又没有才华。于是我第一次删了她。
删了她之后无比的后悔,茶不思饭不想,活脱的相思病。我又厚着脸皮把人家加了回来,然后删了人家第二次,原因是我觉得第一次的错误无法挽回了她现在一定生我的气,其实我到希望她生气。她早睡了没有回复我,我又把她删了,我说她太傲娇了,心里觉得她太以自我为中心。反过来想想我自己更严重。
为了防止我这种奇葩的脑回路再造成第二个受害者,我决定我还是老老实实暗恋比较好。不知道为什么,写成文字表达出来时候郁闷的心情好转了。
如果你有机会看到这篇短文,我不希望你原谅我,因为我他妈活该。
我还欠你一首歌,叫《火锅英雄》。
第二件事:我决定再也不玩乐队了。做出这个决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是真的累了。
老马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彻底放松了下来:你都大四了还没玩出来也就那样了。越往后玩越违背自己的初衷,越违背艺术的本质。
第三件事:我怎么也摆脱不了 我一旦死了我的一切便消失 这一事实,以及它给我带来的痛苦与惶恐。我极度珍惜生命,说实话我每天时不时得会数心跳生怕心率太快以至于太过浪费生命,毕竟心脏也是肌肉,它是有寿命的,有有限的使用次数的。无论我这一生此时彼刻如何的开心快乐,有关的记忆如何的深刻,是人都会死的,一旦我死了我的一切便会被带走,即使我取得了无比的成就又有什么用?我如此执着于成功而导致自己终日唉声叹气有什么意义?即使我追到了我心爱的女孩,也总有一天我要目送她死去,如果与她的相爱是极乐,那么接受她的离世便是极悲,我早早看到了那种极悲并不愿意承受,每次想到这便会留下眼泪,责怪自然为什么要创造人类并赋予智慧,有智慧便会思考死亡,死的本能,然后所谓的悲观主义者诞生了。悲观主义的通俗释义:你明明害怕那件事的发生却明知它时常会发生。
你明明害怕死亡,却明知它必定会来临。
正是为了解决它,人们发明了宗教吧。
可我又不信。
这三件事也就是一件事。我不想死,却又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