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叫住鲁达的正是之前救下的金老。且说金氏父女被救后,经过某人做媒,将女儿嫁给了当地的财主赵员外。金老将鲁达带到了赵员外家中。
赵员外对鲁达很尊重,但因他有人命案子,不好留他在庄上久住,于是推荐他去五台山的文殊院上做僧人。众僧见鲁达“形容丑恶,貌相凶顽,不可剃度他,恐久后累及山门”。但长老认为:
只顾剃度他。此人上应天星,心地刚直。虽然时下凶顽,命中驳杂,久后却得清净,正果非凡,汝等皆不及他。可记吾言,勿得推阻。
鲁达便留在了寺院。剃度后长老为他赐名智深。
鲁智深在寺院中不学打坐念禅,无法融入寺院生活。有一天,下山看见一个卖酒的汉子,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吃了一桶。醉酒后:
头重脚轻,对明月眼红面赤;前合后仰,趁清风东倒西歪。踉踉跄跄上山来,似当风之鹤;摆摆摇摇回寺去,如出水之龟。脚尖曾踢涧中龙,拳头要打山下虎。指定天宫,叫骂天蓬元帅;踏开地府,要拿催命判官。裸形赤体醉魔君,放火杀人花和尚。
回到寺院,看门的门子看到鲁智深喝醉了,拦住了他。鲁智深上去就打,人越打越多。最后方丈来了才停了下来。第二天,方丈告诫鲁智深牢记五戒,鲁智深保证不敢再犯。
关于喝酒,原书道:
但凡饮酒,不可尽欢。常言酒能成事,酒能败事,便是小胆的吃了,也胡乱做了大胆,何况性高的人。
经过这件事后,鲁智深消停了四五月。终于某天又按耐不住,下山了。下山后看到了铁匠铺,便去打了把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接着又去喝酒吃肉。
这次鲁智深醉得更厉害,回去后打坏了半山亭子和山门下的金刚,进了山门后,打了个天翻地覆:
智深一味地打将出来,大半禅客都躲出廊下来。监寺、都寺不与长老说知,叫起一班职事僧人,点起老郎、火工道人、直厅轿夫,约有一二百人,都执杖叉棍棒,尽使手巾盘头,一齐打入僧堂来。智深见了,大吼一声,别无器械,抢入僧堂里佛面前,推翻供桌,绝两条桌脚,从堂里打将出来。但见:
心头火起,口角雷鸣。奋八九尺猛兽身躯,吐三千丈凌云志气。按不住杀人怪胆,圆睁起卷海双睛。直截横冲,似中箭投崖虎豹;前奔后涌,如着枪跳涧豺狼。直饶揭帝也难当,便是金刚须拱手。恰似顿断绒绦锦鹞子,犹如扯开铁锁火猢狲。
鲁智深再次犯下大错,方丈无法继续留他在寺院,只留给他四句偈言,让他去个别的地方。
这人笑挥禅杖,战天下英雄好汉;怒掣戒刀,砍世上逆子谗臣。直教名驰塞北三千里,证果江南第一州。
这四句偈言是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评:
这一回有个细节,
鲁智深当和尚是通过赵员外的空头度牒 和 与方丈的关系才进去的。说明宋朝僧人其实是一个不容易成为的职业。
此外,官府不去寺院搜寻犯人,可见宋朝时佛教的影响力。
另一个伏笔是方丈留下的四句偈言,后面遇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