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一睁眼,就听见了“呼呼呼”寒风呼啸。
赤着脚去了窗边,从窗帘的缝隙里传出了阵阵的寒意,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伸手穿过床帘,用指尖抹去玻璃上的水雾,就看见了碎碎扬扬的雪花,正飞舞在空中。
可怜那剩下枝桠的枯树,失了叶子的遮蔽,瑟瑟站立在马路的旁边;一排原本各色的汽车,都穿上了白色的睡袋,明显是在此地酣睡了一整夜。
风还在肆虐,路上在增加着枯叶,有的驯服地仰躺在地面上,有的落在了修剪整齐的、低矮的观赏灌木里;
有汽车驶过去,路面变成了一溜深白、一溜浅白,仿佛细碎如盐的雪,抛洒得不均匀。
我小心地控制着车速,慢慢地从打滑的地下车库出去,低头扫了一眼仪表温度:10;出车库能有50米,温度就从两位数递减到了一位数;等见到第三个红绿灯时,就变成了-4。
蜂拥而至的雪花,似从前方某一点散开冲击而来,扑到车前的风挡玻璃上,停顿就不动了。两个雨刷器不停扫动着,风挡玻璃上成了模糊一片。
视线不好,上路的车辆并不多;车与车之间还拉开了距离,即便亮起了绿灯,路口也不见有车辆疾驰,都是在龟速前行。
行人也罕见,在路过十字路口石,我见到了变成白眉的交警蜀黍。
交警蜀黍一个潇洒的手势,前面的车子缓缓停下;
从让出的车道里,缓缓驶出来了一辆作业车,它一边唱着好听的歌,一边伸出车头下的长管,不停地喷洒出融雪剂;洒完了这一侧,又掉头去了路的另一侧。
停下的车,缓缓地加油起步,小心翼翼地拐弯,却还是感觉到了车的不适,车轮连续发出“轰隆”的空转声音后,才勉强寻找到了着力点。
路右边的学校门口处,站着三个臃肿的人,头脸捂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条用来观察的缝;他们在原地左右换着脚的样子,让我一下就联想到了企鹅。
汽车渐渐地靠近了一个橘红色的身影,是一名看不出模样的环卫工人,吃力地用大扫帚清扫着人行道上的积雪;在他的身后,很快又有了薄薄的一层白。
该上快速路了,却发现前面的路口已经排起了长队,红色的尾灯像一串红灯笼;我立马就跟上前车,也闪着转向灯,选择走桥下的慢车道。
前面那辆红色的跑车,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越来越慢,最后还靠在路边熄了火。
原本需要30分钟的上班路,现在用时一个小时了,却还剩下一小半。
前面就是下坡后右拐,看一看时间,我预要提速,却被旁边道上的一辆货车吓得,立马轻踩刹车减速了:这车前面的两个车轮,一直在不由自主的小幅度左右扭动,带动着整个车辆,有随时要倾倒的迹象。
不仅是我的吉普车在躲,旁边的两辆轿车也主动给它让开了道。
最喜欢的车载音乐,今天也没听,唯恐分散了心神;
在走走停停里,摘下了手套,把微僵的手指弯进手心里取暖,直到这会儿,我才猛然间反应过来,连忙打开了暖风,顷刻感到股股暖流。
单位的大门口,白色的雪地洒了许多黄色的沙子,“愣愣楞”车轮碾压着它们,安全地进入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