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散记(二)

遇见你们,真好

——写给我亲爱的娃们

北方的冬天,窗外总是有鸟儿鸣啾婉转,阳光落进窗来,依旧温暖。走在师大的栾花道上,怀着复杂的心情,我打量着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熟悉只因这曾是三个月前日日必经之路;陌生则是三个月来我早已习惯走在商中的校园,心中一时不免生发出许多想念。

已是离开你们的第二天,记得昨天早上6点半,自然醒来。潜意识催促着我赶紧起床洗漱,可睁开眼却发现我已不在商洛,不在商中,不在四班。我轻轻躺下,莫名有种失落感。

三个月前的一个早晨,与你们初次见面:“大家好,我叫刘方奇,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在未来的三个月里相处愉快,共同进步……”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开场白,可在我走上讲台,教室里原本朗朗的读书声戛然而止时,就简单地说了这些。

三个月后,同样是在早晨,我从武汉赶回来,一下火车就迫不及待地想和大家见面。推门而进的那一刻,我是那么的兴奋激动;看到大家熟悉的笑脸,我是如此的满足和开心;和大家紧紧相拥时,我又是那么的幸福和不舍……告别时,我又走上讲台,声音很低,语无伦次,仿佛是个刚学说话的小孩儿。

64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我,没有初见时的好奇和激动,没有上课听讲时的专注认真。此刻,大家的眼里,更多的是不舍,是同我一样的满怀深情。

送别时,我不时提醒大家看好路,小心车,让大家别送了,快回去。可几位同学就是不听,王雨欣一边倒着走一边说:“老师,以后就见不到你了,我要一直看着你,把你的样子刻在心里……”

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挤出一句:“你的眼睛真好看……”下一个路口,我们一一拥抱,你们终于肯听话回去。郝老师则是将我一路送往车站,目送我上车才离开。

回西安的路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所谓的师生情谊一场,就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在这一迎一送间,就此终止了吗?

不。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时间的流逝尽管可怕,可有些记忆,终究不会被轻易抹去。三个月里的点点滴滴,我都会深深记在心里。

不会忘记拔河比赛上大家的齐心协力;不会忘记诗歌朗诵上大家的少年英气;不会忘记课间休息时大家的欢脱热闹;不会忘记食堂吃饭时你们抢着帮我付钱;不会忘记生病时你们的紧张关切;不会忘记天冷时你们的嘘寒问暖……

我会牢牢记住你们不管在校园的任何角落碰到我时那一句“35-515——”调值的“老师”,这是我听过的世间最好听的音符,心里会一下子变得很柔软很柔软。

我也会记得早读跟班时,总会有几个男生从我身后跑过,我也总是喜欢开玩笑地喊道:“快跑,要迟到了……”我知道大家早起晚睡很辛苦,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对自己要求更严格一些,能按时起床,按时到校。以一种阳光自信而又轻松愉快的心情迎接每一天的学习挑战,以一种踏实认真的态度完成每一科的学习任务。这样,在每天晚上临睡前,回顾这一天,你才会觉得心安。

我也会牢牢记住每节课前的“老师好!”以及每节课下课时的“老师再见!”跟大家告别的那个早晨,我转身推门,突然听到大家起立齐声说:老师再见!我忍住眼中不停打旋的泪水,向大家深深鞠躬:下课,同学们再见!

昨天,收到王梦洋的留言:“老师,我爱您,我永远尊敬您,您永远是我的老师。”再一次印证了我先前的观点:所谓的师生情谊一场,不可能仅仅停留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更不会终止于这一迎一送间。来日方长,我会继续见证你们一点一滴的进步和成长,你们也一定要同我分享。

你们永远是我的学生,我的朋友,我也永远爱你们,如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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