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虫。
小时候,我是一只贪婪的书虫。
还记得不到6岁,就吵着闹着要上学。爸妈忙着干农活,自然管不上我,把我交给邻居姑姑带着混进教室,开始了我的识字读书生涯。
识字多了,才发现书里的人都很英雄,什么王二小把敌人带进八路军的埋伏圈、刘胡兰"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罗盛教冰水救人、董荐瑞舍身炸暗堡……他们是那么勇敢,那么聪明。
慢慢的,才发现祖国原来很广大,春天来了,"大兴安岭雪花还在飘舞,长江两岸柳树开始发芽,海南岛上鲜花已经盛开。"
才知道在这个地球上不仅有我的祖国一中国,还有日本、美国、朝鲜、法国……
才知道,在广袤的宇宙,地球也只是众多星球中的一员,还有除太阳、月亮之外的木星、土星、金星、海王星……
于是我不再满足我读过的语文、数学了,开始被叔叔、姑姑的课本和故事书所吸引。
可是他们的书都被奶奶当作宝贝藏在她卧室的阁楼上,只能偶尔在给奶奶取东西的时候瞄上一两眼,奶奶是不许我拿来读的。
记得有一次,没抵挡住那些书的诱惑,便趁奶奶在外面喂猪,我悄悄地溜上楼去看书。可一看就入了迷,竟忘了时间,一看就是大半天。害得妈妈四处找我不见干着急,害得奶奶怀疑我是小偷被骂。结果是妈妈的一顿棍棒伺候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这次遭遇不但没有打击到我,却使我更迷恋读书了。
上了初中,便四处借书看,琼瑶的,金庸的,古龙的,凡能借到,必能一两天读完一本的。不能借的,便节省生活费买来看。或者用干粮、饭票换书看。
难怪被值周老师抓住晚上偷看故事书时,美其名曰:书虫。
参加工作后,我是一只傻傻的黄虫。
18岁那年,我毕业分配到偏远的小学做老师,教一二年级复式班,语数品音体美全包的那种。初为人师,备课、上课一丝不苟,批阅、辅导一个不少。有好几次,硬是把几个学生留在教室辅导作业到华灯初上,连家长都一起帮忙了。
那时候,不仅要在校园里教书育人,还要在校外种地实践。
什么栽磨芋,挖黄姜,种甘蔗,殖天麻……说是劳动实践,实际为学校创收。每个学生的创收任务是提前规定好的,地块是提前划分好的,种什么怎么种怎么卖是班主任可以做主的。只不过,任务完成不了是要从班主任那点可怜的工资中扣除的。看着办吧!
于是,午饭学后的大多数课都是劳动课。
于是抬大粪,除杂草,施农肥,收获,晾晒……
于是,我这个小小班主任带着一群小小学生同甘共苦,百炼成钢。
于是,教师表彰大会上,乡领导特封我"黄牛"的雅号。那时特自卑,自知天资平平,颜值平平,凡事特怕落后,只有勤奋一点,再努力一点才能赶上他人,不敢接受"黄牛"的美誉,就自己悄悄告诉自己:不过一只普通的"黄虫"罢了。
后来啊,我成了一只地道的网虫。
十多年前,电脑与网络进入校园,我与外界的距离变近了。受新事物的诱惑,上网成为我每天的必需。
不必说查找资枓、浏览美文的方便快捷,也不必说听音乐、看电影的视听享受,单是聊QQ、刷博客就能让人忘记时间,忘记忧愁了。那隔着时空的对话,那随心所欲的交流,是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存在。
接着,随着科技的发展,网络功能的日益强大,智能手机也有了电脑的功能。于是工作、购物、娱乐等越来越离不开网络了。可以微课发布、课外辅导、布置作业,可以网络咨询预约、缴费、买卖商品,可以看美文、聊微信、刷微博、写短文、玩游戏……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网络上做不到的。
这不,我也成了手机控。这不是网虫是什么?
苏轼在《前赤壁赋》中说自己“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是呀,在茫茫天地间,我们就如蜉蝣般渺小。不过,无论是做书虫、黄虫,还是网虫,我都会一直努力做一只快乐的虫。
生命不息,做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