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借!遇到太多借钱不还的人!
2001年的时候,我曾把兜里的一千块借给最好的朋友,那是我打工赚来给妹妹上大学的学费,结果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我还借过五千给一位遇到急事,但却并不太熟的朋友,结果各种扯皮赖账。
前者是出于对友谊的保护,后者是对突发事件的赞助之心。我并不富有,甚至经常捉襟见肘,但是我的好心却没有换来好的结果。
再后来,我因为不会拒绝“昧着良心”借钱给别人,然后一次又一次让自己陷入自责和懊悔,也在这些经历中变乖,从而巧妙的拒绝。
直到我姑妈给我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那是一个女人遭遇难产的事情,发生在80年代湖南的一个小山村。
那个女人两胎都是难产。需要去市里医院进行剖腹产手术。手术费一百块,拿不出。但女人腹痛流血已经一个星期了,男人挨家挨户的求,也没有借到这一百块。
据说那一年的气候比往年冷得早,雨雪提前到来,并贯穿了整个冬季。人命关天,男人决定先进了医院再说,万一有个紧急情况,医院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于是,男人给女人穿好雨靴,披好雨衣出发了。
从一个小山村走到城市里的大医院需要多久呢?
天气好的话,一个人走可能5个小时就能到。但是男人搀扶着大肚子的女人走了一天一夜。
他们沿着泥泞的羊肠小道,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过泥雪交加的山路,淌过薄冰交融的河流,还要翻一座白茫茫的大山。
一路上与他们同行的,是冷冬的风,极寒的雪,还有鞋底沉重粘人的黄泥巴。
男人安慰女人说:“再坚持一下,到了医院就好了。”
晚上,雪停了,月亮俯视人间。
在南方张牙舞爪的杉树林里,男人亮起手电筒,寻到一间土地庙,和女人短暂的歇息了三个小时。
可惜肚里的胎儿很不让人省心,女人腹痛加重,下身的血早已湿透厚重的棉裤。男人重新站起,脱下衣服包裹住女人,手电筒衔在嘴里,抱起她一鼓作气的向前奔去。
腹中的胎儿对外面的困境浑然不知,她只知道要活。越来越厉害的痛楚让女人咬紧嘴唇,男人健步如飞,豆大的汗珠濡湿了他的衣衫,领口凝结成冰。
凌晨三点,他们终于到了惨白如昼的医院。男人用尽余力大喊医生~医生……一名护士慢悠悠的走过来,打量了这一男一女几眼,问道:“带钱了吗?先交费!再检查!”
男人抖抖嗖嗖的回答:“没……没带钱……医生能不能先看看我媳妇,她要生了,流血一星期了……!”
“没钱跑医院来干嘛?!”护士冷冰冰的声音像利剑一样穿透空气,直扎心窝。
男人又去求医生,赌咒发誓明天就把钱交过来,但是没有一个人肯松口。
他缓缓的转身向自己奄奄一息的妻子走去,沉重的黑皮雨靴拖拉着地面,在这偌大的医院里,每一步都有凄凉的回音。这一路他怀揣希望坚持着,祈祷着,却没想到希望并没有到来。两条至亲的人命啊!他不甘心。
他把女人搀扶在长凳上,跟她说:“你等我,我去借钱!”
女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男人还能去哪里借到钱,她实在太累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男人才回到医院,手里捧着一堆皱巴巴的零钱交给了护士。医院马上为产妇安排了手术,剖下了一个全身发紫的女婴。
那个女婴就是我。
至于爸爸是如何找别人借到的钱,我不得而知;妈妈又是如何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挨过一天一夜,我也不得而知。
姑妈说,我那不苟言笑的爸爸,至今为止哭过两次。一次是奶奶去世的时候,一次是我妈生我的时候。
我是我妈的第四胎,前三个都自然流产了,我是找了“道士保胎”才活下来的,也是因为好心人肯借钱才不至于惨死腹中。
1984年的那个寒冷的冬天,父母纵然体会了残酷和绝望,可后来他们回忆起来,都会感慨世上还是好心人多。
是什么让他们原谅了人世间的冷漠与炎凉?是那次陌生人的信任和帮助。
从知道这件事起,我一视同仁不借钱的心便动摇了,或许别人真的需要急用,或许借出去的钱真的能挽救一条生命也未可知。在这个谈钱色变的社会,不是真的遇到困难,谁愿意冒着毁掉关系的风险,拉下脸面来借钱呢?
当然,我们会遇到不讲诚信的人。他们借钱时赌咒发誓,还钱时躲闪拖拉,实在讨厌!但是只因个别人的人品,我便要以偏概全,关闭对朋友们信任和帮助的大门吗?
有人说,如果你想和一个朋友绝交,就找他借钱。足以说明借钱这件事,给两个人带来的负面影响。
一次善意的帮助有两种结果:可能增强情谊,也可能损失金钱和朋友;一次冷漠的拒绝,只有一种结果:金钱止损,情谊不复。
看个人的取舍了。
我只想说后来我们家一直很贫穷。但我爸干过很多蠢事:把我和妹妹的学费借给了一位儿子面临牢狱之灾的同学救急;把仅有的200块赞助给了村里的寡妇;接济战友甚至借钱给落魄的陌生生意人……
我爸因为受了一次恩惠,一辈子都在传递善举。某种意义上,他是在还心灵上的人情债。所以,借不借钱给朋友对于我来说并不值得讨论了,关键是看借给谁。
我愿意把钱借给我爸这样的人。
哎我还想借知乎上的文说一句:肯借人钱的朋友多是靠得住的,为了钱丢了这样的朋友不值得;借了钱不还的朋友多是靠不住的,赔点钱把这样的人从身边排除掉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