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老爹的鸟类绘本寻找鹦鹉,不巧,没有。
阿井喊我去镇上书店找找,我没同意。那儿的老太婆豁着大门牙,腿脚不利索但能拄着拐杖撵人。
不愿意去招惹她。
所谓出名要趁早,但对于后山上的常驻者而言,却是开花要趁早。
昨儿去打鸟,路过一株枯木,上面颤颤巍巍悬着一个骨朵儿,我估计它是开花最早的那个。
阿井说很多鸟现在不让打,打了就得进局子。拿着弹弓比划几下,他们就去逮独角仙了,运气好还能碰着大兜虫。
我决定浪费点阳光,躲到树底下睡一觉,如果没有蚂蚁往我身上爬的话。
这让我想起森林的孩子,羊羔是引路人,老鼠抱着果子忙前忙后,蚂蚁爬满了全身。
绿毛虫在叶子上吐了丝,秋千似地荡到我面前。把它捉了塞瓶子里,正好喂鹦鹉。
原来老太婆闺女今儿出嫁,阿井狠狠拌了几下炸酱面,说早知道就去蹭吃了。
嫁闺女我见过,临走前扯着爹娘哭天喊地,小娃娃猫着腰儿偷看新媳妇,唢呐也吹得震天响,活像是给人出殡。
最后还是被拉着顺了几块糖,老太婆高兴还把讲鹦鹉的书借我了。
绕着弯儿回了家,新来的虎皮总想着逃跑。但行船总要让暗礁多关照的,终究走不出名为家的避风港。
远远瞧着笼子,它又把自己啄秃噜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