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边是围挡,另一边是车水马龙的路上,我读到群里的一句话:“《理解一张照片》不仅教会人们观看摄影,并教会人们观看世界。”这句话涟漪一般荡开,我把目光投向车子:昂首阔飞驶的货车,稳扎稳打行驶的公交车,机灵敏捷的私家车……恍惚间,我犹如置身于异域他乡,带着一颗旅者的恐慌,踽踽独行。
这片土地其实并不陌生。在鄞州居住了十几年,除了我永远都不去记的路名稍显生硬,走到哪里都四通八达,也不至于迷路。在那句话的暗示下,我对这些“熟悉”的事物忽然产生了敬畏感:在熟悉表层的掩盖下,我们往往忽略了隐藏在最深处的陌生感,越是挖掘,越是放大因为陌生而致的恐慌感。可是,太多的人仅仅满足于已然熟悉的表面,不求甚解。当然,能达到“难得糊涂”的境界,也非易事。相反,当我们去外地旅游,无处寄放的不安牵扯着每一次决定,每一个行动,被陌生感主宰着,对世界滋生积极的关注……
我被这股忽然飘荡的思绪撕扯着,拉伸着,目光所及处,尽是葱茏。比如道路边上,散漫的一年蓬随性擎出碎花,蝴蝶蹁跹其间;比如一辆安静等待骑行的自行车;又比如,一位满脸褶皱的老太太;一段段隐约的故事……足以诠释某一种智慧。
世界很大,世界也很小。成为一位“旅者”,有时不必奔赴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