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茴早就记不清自己到底多少次自杀
但这一次,她再也没有醒来
她睡着年少无知的薄凉
安然无事
——执长安
14岁那年,那是我第一次回杭州,在那之前,我一直生活在离祖辈们居住的杭州相隔很远的长安,我喜欢那座城市,尽管现在人们叫他西安,但是我每天仍旧可以从长安的每个清晨和傍晚中,看见千年的幻影和悲伤。我每天都可以触摸到这座城市的苍老,感受到年轮的脉络,我不清楚我是否还可以回到这座城市,只因为,我即将离开,奔赴远方。
我更早就知道我会离开这座城市,虽然那时候我尚且年幼,但我坚信离开不远,走之前,我独自一人去看了长安的兵马俑,看那个庞大的大秦帝国留在长安土下的王朝重见天日,他们,终于告别了数百年不见天日的黑暗,我用玻璃瓶装满了长安城里不同地方的泥土,这是容纳了我十年青春的城市,他在风雨和风沙里一直如此……
我独自一人携着怀念踏上了开往了杭州的火车,我将抵达一座我曾经从地图上寻找了许久的地方,我对它一无所知,可它却莫名熟悉。这一刻,我望着窗外,心却异常平静。长安城蜿蜒的轮廓从我的瞳孔里渐渐淡去,隐没在雾里的,高高的塔尖是否会划破我的手心?留下对这里的眷恋?火车速度更快,可我无法让它停下来,容我再对长安细细打量!可我终是留不住……同座的女生不小心碰掉了水杯,水流晕来我的长安……我抬眼,画笔掉落在地,沾染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气息……
我叫她小白,她叫我阿九。
那年,她十八,我十四。
后来,小白和我一起在杭州站下车,她去长安拿东西,在那里停留一天。然后离开,她是一个奇异的女子,我一直这样认为,一直到很多年之后都没有改变。
后来,我如祖父所愿,进入了那所新学校,开始漫长的求学生涯,偶尔去酒吧看小白,小白在酒吧工作,是个鼓手,但我始终认为小白那样干净的女孩子不适合那样混乱的环境,每次小白听到都一笑而过。她说:每个人都说什么脏不脏、乱不乱的话,可是,谁又是真正的干净?小白的笑容在那么一瞬间变得刺眼,有好几次看见小白在主台上打鼓,酒吧里暧昧不清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只是让我无故觉得悲伤。
小白是个神经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有好几次我去她租的地下室,都是浑身是血地打鼓,挥动的手臂肆意地流着鲜血……每次从医院醒来………她说:这感觉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