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在当代中国被诟病已久,甚至有人主观地认为文科在这个时代已然衰颓,理科会变得越来越兴盛。其实,当大多数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家长指责文科无用的时候,其所指的是:对于文科教育的投入无法换来足够的经济回报。换句话说,“用”字是专就经济上来讲的。
那么,文科教育是否无法换来足够的经济回报呢?实事求是的说,这个答案是肯定的。一般来说,高中文科生进入大学后,可选的有三大类学科:商科、人文科学、社会科学。商科在某种意义上实际上并不属于文科类别,即使我们勉强将商科纳入文科系统,也会发现,高中文科出生的商科生在进一步深造时也会因为逻辑思考和量化分析能力不如理科生面临被挑战的境地。在人文社科领域,法学一直被视为热门专业。但是从实际情况来看,由于司法考试本身的高难度和法学专业的热度导致法科生的总体就业情况并不乐观。至于其他学科,一般就业是有保证的,但是收入情况可能就不是那么乐观了。总体上来说,以目前的情况,市场对于文科生并不友好。
既然文科教育确实无法换来足够的经济回报,文科生是否在其他方面更有优势呢?总的来说,文科生在沟通、表达和写作上比理科生略有优势。不过,这只是相对而言,由于理工科作为热门专业吸引了大批优质人才,理工科学生中也不乏沟通表达能力和写作能力较强的人。理工科出生的文学作家和画师也很多。就像很多人看到的那样,文科似乎大而无用,人人都可以学会。
其实,学习文科的学生应该多多少少有些体会,文科事实上也是可以技术化的,也可以有门槛,只是平时学的太水,容易遗忘,也没能真正地形成系统化的能力,所以造成了文科毫无门槛的假印象。
所以,学习文科的意义究竟在何处?我的回答是价值独立。即使你未能掌握某种结论的推导过程,你在文科课堂以及书籍上曾经接触过的结论也会对你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文科不是单纯地文学式的东西,这是一种误解,文科总是围绕价值问题展开的。相比较于理科生,文科生天然地对于价值具有更高的敏感性,这种直觉会直接影响文科生的认知和思考。钱当然很重要,但是制约和影响我们生活方式以及幸福感的不仅仅在于经济条件,还在于我们自身的思维方式和感知力。
在这样一个比较特殊的时代,我们追求的不仅有财富自由,还有价值自由。价值自由的前提条件是价值独立,它与实现经济上的独立同等重要。价值独立暗含着独立思考人生并在更广泛地可能性的基础上调整我们的生活方式。
一个没有实现价值独立的人,在实现财富自由之后也会回头补上这门功课。如果未能如此,成功将会成为他幸福路上的绊脚石,而非垫脚石。
文科生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为了重新拾起那些被大众所遗忘的生活方式和价值选择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