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三次看犬科动物的艺术作品,不记得何时何月,第一次看到的是《狼图腾》,第二次是《藏地密码》,看到书名本以为是关于西藏秘宗、玄学之类的,而事实上内容却比西藏密宗、玄学更令我神往,第三次便是《重返·狼群》,机缘巧合下也促成了本文的写作。谨以此文致敬李微漪和崇尚自由的人们。
从前,家住一个大平原的乡下,无边的农野,颇似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家里养了一只猫,那年我刚刚有记忆,是一头无名的大黄猫。一天清晨,老爸推开厨房门,受惊的她一头冲向门外,一头栽在刚刚掩开的厚重的门板上,或许是大黄猫年老了,眼力不好便丧了命,那便是我抹之不去的记忆。
大黄猫死后,老爸从邻村用100块钱讨来一只狼狗仔,那个时候据说是货真价实的“狼狗”。20世纪末,100块钱呐,在一个遥远的农村,一家人吃喝一年也就这个数了。老爸爱犬是真的,平静祥和的乡野,钱对我们来说真的远没现在那么重要更是真的。
忽如一夜春风来,改革开放的春风抚遍大江南北,连一个千百年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偏远农村也不放过!狼狗仔也长大了,像一匹生猛的野狼,天性十足。我记得最清的是,由于狼性侧漏,不拴着是不行的,所以老爸把他拴养,他也因此练就一手绝活。在那个温饱尚未解决的年代里,人有的吃就不错了,至于家犬就只能捡人们剩余的口粮度日,想来可怜…… 每次我们去喂他发霉的馒头,都是远远地抛给他,在铁链的束缚下他却总是能一口接一个准儿,生怕一个不小心馒头就落在他那铁链束缚下的一米五半径圆方的外面。
“你本该是一匹狼,你有你的自由,却依附在一米五半径的铁链下生活,你该是多么的寂寞,但那就是你的命!”
再之后,我跟随爷爷在镇上买了一只狐狸犬,当时,她只有几块钱的身价,远没有之前那头上百元狼犬的高贵血统,但我们都很喜欢她。当时我是家里的独子,没有兄弟姐妹的玩伴,狐狸狗便是我唯一的小伙伴,她比狼犬幸运的多,由于体型小的缘故,家里人始终放养她,于是她便逃过了铁链的浩劫,从此陪伴我身边在郁郁葱葱的大平原上,追逐朝霞,嬉戏夕阳…… 渐渐地狐狸狗长大了,“狐狸吃鸡”像传说中的一样发生了,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最终迎来了命运的的审判,这便是她的命!
“狐狸啊,你追逐自由是天性,你没有错,你死得其所,那是你的命!”
从此,“我是一匹狼却经常跟狗在一起”,只能理性的走在前人走过的路上,容不得半点感性,所有的情感都是虚妄,所有的梦想都化为了无尚的荣光——在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洪流中随波逐流也是我的命。一切都是铺好的路,我只需要闭上双眼,一路前行,纵使前方荆棘满丛,那也只是VR模拟,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走不通的路,在父母、家族的一路护送下,貌似花环锦簇、光宗耀祖,但我选择了自己的路——自由。
北上广容不下肉身,三四线放不下灵魂——命运如红尘滚滚,席卷世间最后一缕蒹葭苍苍;当白露化为霜降,终会让自由随风飘扬。